“那么…晚安,明天见。”他一笑道别,不想打扰她睡眠时间,反正他也该回家补足精神,明天还有一整天的工作在等着他,以及和她的午餐约会。
“晚、晚安。”她的手举起轻摆“温医生,再见。”
见他掉头,趴得昏昏欲睡的黑毛起身闷吼,他顿步回头,挥手笑着和对他怀有敌意的黑毛说:“黑毛,再见,辛苦你了。”忽地又抬头对她说:“你也是。祝你有个好梦,快进去睡吧。”
“我、我没关系,你先走。”能多看他一秒钟,她的愉快指数就会多一分,再说这是她的地盘,她算是主人,理应等客人离开她再进屋,这样才有礼貌。
他微笑点头,坐入车内,和她挥手道别后驱车离去。
春多瑷杵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纤细柔荑轻轻摆动,微勾的双唇掩不住羞怯和喜悦。
“再见,温医生。再见,明…明天见。”
今天的天气颇怪异,东边飘雨西边晴,恰恰符合春晖道馆今日诡谲的气氛。
一早,她向家人宣布中午要和温医生午餐约会后,奶奶乐得只差没买一长串鞭炮在门口大肆鸣放,但父亲却闷声不响,母子两样情,势均力敌。
直到大师兄来到,似乎也被父亲的情绪感染,师徒俩整个早上一声不吭,令道馆像顶上覆了一层乌云。唯有奶奶始终乐得身后摆了大太阳,笑得一脸灿烂。
其实浑身充满喜悦光芒的人不只奶奶,还有她。
一早吃完早餐,她便获得特赦令,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负责打扮自己,以赴中午的约会。可她还是优闲的在庭院帮忙扫落叶,直到奶奶发现她没在房间打扮,咆哮轰她进房,她才面露愧色的把扫帚交给板着一张脸的大师兄,怀着喜孜孜的心情回房打扮。
她知道,接连两天要大师兄代替她做杂事,他一定很不高兴,虽然她有说这些杂事等她回来再做,大师兄仍是好心要帮她做。
“多瑷,快一点,你好了没?”春李绸在房外催促。
“噢,快好了。”明明还有一个半钟头,奶奶真是急性子。
脱下奶奶翻箱倒柜找出来五十多年前制作的大红旗袍,春多瑷发誓,无论如何她今天都不再穿红蜡烛装,她可不想再一次见笑于人。
她套上牛仔裤、毛衣、一件大外套,再拎来球鞋,还是这身轻便打扮最自在。
拿起木梳,把刘海和马尾再梳一遍,戴上眼镜,这样应该可以了。
“奶奶,我好了。”
房门一开,等在门外的春李绸定睛一看,笑容立即僵硬。“我不是叫你穿那件旗袍?”
“奶奶,那个…太红了。”眉心微蹙,她面有难色“我不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