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银山,她“打道回府”的决心绝不为所动,所以,大约晚上洞房花烛夜前她就会回虎家,没安慰他也无妨,只是她忘了叫他煮晚餐…算了,离开黄家前,她打包两份晚餐回去不就得了。
外头热闹归热闹,可她又不能掀起轿帘大方看,黄家弄这么大的阵仗,迎亲队伍牛步前进,她一大早就醒来,此刻有些困意,先小憩一会,晚些时刻要当落跑新娘才有体力。
打起呵欠,偏头抵着轿身,眼一阖,缓缓进入梦乡。
景心幽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方才媒婆在她耳边紧张的唤她,嘀咕着说她头一回遇到新嫁娘在轿里睡着的。伸了个懒腰,她连连打了几个呵欠,下轿后,一堆繁文裖节让她开始有些不耐烦,很想拿下头巾潇洒走人,但她不能,时机未到。
落跑是最后不得已的下策,在洞房花烛夜前她会尽量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借口脱身,尽可能不让虎啸天受到黄家的责怪。
被搀扶至大厅“一拜天地”的声音扬起,她目光往下一瞥,突然觉得不对劲,她因戴着红盖头看不见前方路,才必须有人搀扶,可旁边那位公子哥,不,今日的新郎官,他干啥也要人搀扶?
内心正狐疑,旁人窸窸窣窣的碎语声更令她心生疑窦,她正想掀开瞧清楚,媒婆却紧张地拉下她的手,催促着说:“纤云,你干啥杵着,快点拜天地,好多人在看着呢!”
媒婆这一催促更令她觉得有鬼,才不管这边的习俗是如何,她一把抓下红盖头,一窥究竟。
她的举动令在场众人一片哗然,有的责怪她此举不妥,有的庆幸她有机会看清事实,但泰半的人都是等着看好戏。
“这是谁啊!”拿掉盖头,看见身旁的新郎官和迎娶的人不同已让她惊讶,更骇人的是,这位新郎官连站都站不起来,像是患了软骨症或者其他无法自行站立的疾病。
“这、这是你的新郎官,盖头快戴上。”媒婆抢过红盖头,着急地想帮她戴上。
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骗婚,景心幽火大的将盖头又抢了回来,用力丢向媒婆“要嫁你自己嫁,我可不是要嫁他!”
围观的众亲好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的不是新郎官换人,而是新娘子泼辣的举动。
一堆熟识纤云的人,更是惊讶的瞠目,不敢相信个性柔弱的纤云竟有此等泼野的一面。
“你不嫁他要嫁谁,难不成你这个村姑真以为自己能匹配得上黄二公子?”穿着颇为体面的一位中年妇女,率先出面指责她“黄家愿意让你当大少夫人,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景心幽未语,从头到脚打量她,猜想她应当是黄家的亲戚。
“就是说,一个卖豆腐的村姑能进得了黄家门,那是你祖上积德。”一位少妇附和着,看来是一丘之貉。
陆陆续续又有许多女人直眉瞪眼,责骂她人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