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等了这么多年,就等你这一句。你可知道,朕一直就想把玉惑嫁给你?”
难怪这睦帝明里暗里似乎话中有话,原来是在试探贺珩。
只是他们都忘了,应该先问问她自己的意思吧。
不,是玉惑帝姬的意思。
眼前这串风铃似乎很陈旧了,琉璃褪了颜色,还碰掉了一角,不过依旧挂在彤霞殿中依着窗帘叮叮作响。
苏巳巳不明白为何玉惑帝姬会留着此物。是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吗?她想问问,却又不敢问。
立在窗前,她凝视着风铃独自摇荡,半晌无言,仿佛忘记了身后的人。
“玉惑…”贺珩轻轻唤她“在生气吗?”
虽然她不是玉惑,可他亦仿佛能一眼窥见她的心思。的确,方才养心殿里那一番决定,实在让她不悦。
“以前的我,到底是怎样的人?”她叹了一口气,幽幽问。
“非常自主的一个人。”他寻思片刻,如此答。
“真的?从前的玉惑是自主的一个人?”苏巳巳转过身来“为什么如今却变得像阶下囚一般,你们做出的决定,无须过问我是否愿意?”
“不愿意嫁给我?”他满脸涩笑“这只是权宜之计…契离书,我已经写好了。”
“契离书?”她一怔,不明所以。
“贺珩与玉惑名为夫妻,实则自由之身。婚后,玉惑住在将军府中或者留在宫中,全凭自己所愿;要见贺珩或者不见,全凭自己喜恶;不必与贺珩行合卺之礼,不必替贺珩侍奉父母,不必为贺珩生儿育女…若他日遇见中意的男子,亦可凭此契离书随时摆脱贺氏名份,再婚再嫁全凭所愿。”
他的笑容亮晶晶的,一字一句气定神闲,仿佛闲话家常。语调间,连哽咽也听不见。
他自请为驸马,早已损了颜面,眼下又主动预备契离之书,毁掉所有自尊…
他,何苦这般?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玉惑,”苏巳巳点头,心下感慨“为什么?”
她本来还有些嫉妒这好命的帝姬,可现在却只剩心酸…为他的痴情而心酸。
“你还记得吗?”他徐徐答道:“我十五岁那年患了狼疮之症,宫里所有人视我为瘟疫,避之唯恐不及,唯有你亲手照顾,助我一天天好起来…玉惑,从那时起,别说什么名声,就连我这一条命也是你的。”
呵,原来如此。
她终于明白了,他对玉惑帝姬的爱恋原来如此根深柢固是源于年少时的感恩,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磨灭。
她忽然有些私心,还真希望他能与玉惑帝姬成为一对佳偶。诚心爱他,就会盼着他能有美好的归宿,不想看到他如此自苦。
风铃仍在旋转,寂静之中犹显刺耳。
他抬眸望着那窗畔,俊颜泛起淡淡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