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丧偶的男人,鳏夫的感情世界怎么可能会是纯白无瑕的?而且为了你,我早就决定把芷盈放在记忆最深处,不要轻易去动,所以严格来说,芷盈对我们根本无害,你何必因为沈俊平几句不中听的话而挑尽了我的毛病?”
“你常为了芷盈跟我生气,我动辄得咎,爱得好辛苦。”爱得辛苦总也有甜蜜之时,问题是,被他的大舅子下马威,这口气她吐不出又吞不下,快把自己憋坏了。
“我说过,我不会再为了芷盈跟你生气,你也永远不需要再为了不小心提到她而跟我频频道歉…”
“无论如何,她是你此生的最爱,绝无可能被取代,这是你说的,你希望我听了这些话之后,还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吗?”她任性的嚷道。
假使她没会错意,沈俊平无疑的认为她是个闯入者,而蔺致轩第一时间的表现则像是在佐证他的说法,这是最令她无法释怀又无地自容的一点。
“我与芷盈相爱,毕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你是后来的,更是不争的事实。”
他微眯的犀利眼眸闪现微愠的情绪。
一前一后,都是他认真投入感情的女人,两者说冲突有冲突,说没冲突,其实也好像没冲突,他不懂,她为何如此在意芷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只要在乎她自己,好好的与他携手面对未来就好了,不是吗?何苦计较他最爱谁?
比较不出来的,因为两个他都爱。
芷盈没死,他没有一丝可能爱上谷承梦,芷盈既已不在人世,他遇见谷承梦,进而爱上她,那么他所要追求的便是天荒地老、长相厮守,她根本毋需作茧自缚,给他出难题。
“你就一直跟芷盈爱下去吧!我这后来的不想再搅局了。”她的口气冷沉,没有热度,是执拗,也是失望。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弃情潜逃的意味太浓厚了,她想分手?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非她一人所能决定。
她钻牛角尖,不听劝解,惹得他的脾气也火速冒上来,态度愈见不耐烦。
“你一边想念芷盈,一边爱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第三者…”
“你怎么会是第三者?芷盈已经不在了,她不在了!”蔺致轩粗声强调。
想跟她结婚,希望她当他老婆,这些都与芷盈无关,他只是爱上了她,爱到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道理如此简单,为什么她就是听不到、接收不到、体会不到他发出的真爱讯号?
“不,她在!她无所不在!她一直在你的脑海里,心里、眼里,她在你所有的言行举止里,我甚至开始怀疑,这阵子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把我当成泄欲工具?因为芷盈是不能取代的,所以我只能是个泄欲工具,一个根本不需要你用心对待的玩具!”走进死胡同需要别人拉拔,显然她宁愿把自己的双手收负在身后,也不要他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