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唐使船来到大唐的消息,他才像是瞧见一丝希望曙光。
如果灵镜能够随着遣唐使船回到日本去,到那遥远之处,他相信就算是邵羿也没办法追过去,更不用说破坏镜子了!
他回到扬州城,因为遣唐使人员在离开大唐前的暂时落脚处在扬州城内的“平桥馆”,他意外与自己的三弟鞍作真一重逢,原来三弟是此行的日本遣唐使译语。
虽然回到日本是他一直以来盼望的事,但这件事情若是没个完结,就算回到日本他也无法放下心,所以他只将镜子托付给三弟带回日本,痛下决心暂不回去,他要留在大唐,等待典秋水苏醒归来,然后圆满解决邵羿的事情。
“秋水,在这里太过危险,他随时都有可能找到咱们,然后将你给毁了,所以我没得选择,一定得暂时将你给送走,送到连他也到不了的地方…”
在与镜子分别的最后一刻,鞍作淳郎沉痛的抚摸铜镜上的花纹“等你有能力苏醒后,一定要回来,无论如何,想尽办法都要回来…”
他相信正在沉睡的她会听到他的叮咛的,他也相信她会排除万难回到大唐,无论得花多久时间。
就算这一条归乡之路万里之遥,比天的尽处还远,相隔无尽汪洋,她会回来的!
当成为镜灵的典秋水终于苏醒过来时,她已经整整沉睡两年,身处万里之遥的日本,眼前所见是全然的陌生。
她茫然的瞧着木制屋宇,不懂自己为何会在此处,甚至连自己是谁、过去曾发生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像一抹游魂似的在鞍作家到处飘荡,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见得到她的存在。
她为什么记不得任何事情?
脑袋隐隐作痛,像是曾受过什么伤似的,她唯一记得的一件事,就是她必须“回去”,但到底要回到哪去,她再度陷入茫然。
她待在鞍作家内默默看着鞍作家的人一代传过一代,物换星移,她始终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在一旁冷眼旁观鞍作家的兴衰,内心始终空洞,无所依归,也不知道除了鞍作家之外,她又能去哪?
所以她只能一直在鞍作家内徘徊,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直到文明的二十一世纪,直到能感应到她存在的人终于出现…
我想归乡…
年轻女子纳闷的道:“呃?谁要归乡?”
二十一世纪的日本京都“晋唐工艺”的展览馆内摆放鞍作家历代私人收藏的中国唐朝工艺品,典秋水所依附的那面铜镜也是展物之一,她不期然的自言自语,却意外引来某个年轻女子的回应。
典秋水讶异的从展览馆飘出,来到会客大厅内,见到从台湾来的赵莞清正和接待小姐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