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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蜜仰起脸庞,瞅着他。“我有在听——”
“你住口!”他吼道。
她眨眨眼,甜美脸蛋一片平静,但还是说:“你把**说成胸线,会让人以为是医学上讲的胸腺——”
“我叫你住口!”海英气极了,手一伸,捂住她的嘴。
田安蜜眸光定如镜,映射他的怒容。海风穿进落地门拂撩他半长不短的发,田安蜜现在才发现,海英有一头和安秦差不多的波狼发丝,只不过安秦的还像云,随风飘得让她捉不着。
拉下海英的手,她低垂脸庞。从他另一手取回书本合上。“对不起,海英学长——”
“不要叫我海英学长。”海英泄气似地走向治疗室前的佛洛伊德躺椅,重重坐下。“你怎么打算?”
“你会帮我照顾孩子吗?”她执起骨瓷马克杯,又倒水,一手握着口琴,再次走出办公桌椅外。
“你非得上战场找他?”海英烦躁地抓乱发丝。“别让人担心好吗?”
“嗯。”田安蜜点点头,移往海英面前。
“安秦忘记把他的口琴带走,我送去给他就回来——”
“你以为你回得来?”海英抬头。“那是战场!不是游乐——”
“我会回来。”她笑着,柔声说:“我才不会让我的孩子变成孤儿,我会陪着孩子长大,带他去游乐场。”
“你太天真了,安蜜——”海英皱眉。“我不想帮你照顾孩子,你给我乖乖待在加汀岛,连荆棘海都不准去。”
“你不是希望我告知安秦孩子的事?”田安蜜反问。
“我的希望不重要。”他答道。那个安医师既然忘记带走东西,就全留下好了。“你不是在看口琴入门?想学的话,我教你——”
“谢谢你,海英学长。”田安蜜把左手重新斟满水的克林姆系列骨瓷杯移向他。这杯子是他送她的——在她姐姐的葬礼过后,他返回加汀岛,像今天一样,直接到Segeh医务室来找她。
他当时说——
“我想给你一个吻,让你忘却悲伤。安蜜,记得,想哭的话,把眼泪集进这杯子里。”把克林姆系列的“吻”放在她办公桌上,他又出海了。
后来,她用这个杯子来插扶桑花,每天开心地笑得同这岛的岛花一样。
“你送我这个杯子,我一直忘记跟你道谢,海英学长——”拿着口琴的手按在浑圆的肚子上,田安蜜再将杯子朝海英递近。
水太满,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