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凶。
国际救援志愿队忙碌一天,没受到感谢,还遭扣留盘查,拖了大半夜,才被允许离开。
接驳他们的志愿队车辆因为爆炸案关系,无法进入军港码头,一支中队像押解犯人般地监视他们搭乘战俘车,前往定点,与接驳车会合。
回到滨海的非政府组织总部,已届拂晓。
宫殿建筑在天光微熹中闪着河水流动般的柔色,这大概是一天中最和谐的时刻。所有将总部设在这幢古老旅店里的非政府组织均把值夜灯熄了,安歇着,等待另一个旭日升起。
淡淡橘晕夹在海天交缝,田安蜜走上退潮的沙滩,苏烨循着脚印找到她。
“安蜜,你在干什么?怎么不休息?”
田安蜜驻足转身,瞅着苏烨接近。“我睡不着。”她说:“阿烨,你脚伤没问题吧?”
“擦伤而已,没什么事。”苏烨的恢复力极好,健步如飞来到她面前。
“怎么睡不着?想儿子吗?”眼睛瞥瞅她抓摩垂在胸前的坠链,他知道那象牙雕饰的迷你扁盒子里,有一张她儿子的相片。
“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
“放心好了。”苏烨打断她的慈母忧愁。“小孩子是丢着也会自己长大的生物。”淡撇唇角,五官深邃的俊颜闪过轻蔑。
田安蜜歪头,美颜宁静。“阿烨——”嗓音同表情一样。“没有一个母亲会不把孩子放在心上的。”这话充满宽容,却像在责备他。
苏烨摊手,没再多说,缓步朝浅滩走去。田安蜜清楚苏烨自幼跟着阿姨舅舅们,鲜少和母亲见面,他曾告诉她,他不太记得母亲的模样,她往前跑,追上他踏狼的步伐,说:“阿烨一”
苏烨回首。
她说:“海水会打湿你正要愈合的伤——”
他点头,旋脚走向她。
“你帮我拍的产台哺乳片子,是不是忘记给我了?”她突然问。
他凝睇她。“安蜜,你是个好母亲。”他牵住她的手,她静静让他牵着,两人在日出时刻的沙滩走了一段,他才又道:“安蜜,你在担心那个无国界男人是罗布尔瑞斯医疗主艇的领导…”
田安蜜身形微凛,脚步缓了下来,最后不再移动。
手中柔荑慢慢脱离,掉出他的掌握,苏烨走了两步,转过头,视线对上田安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