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反而突显了你的不成熟…”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闭着眼睛听,在心里暗笑,这种说教,根本一点用处也没。
“老师…也许…我根本不想长大,不想爸妈对我放心…”程筱霜咬着唇,撇头看向车窗外,忍住眼泪。
“霜霜…”一时之间,方旖晴也不知该说什么。
霜霜是她唯一教过的天才学生,才十四岁已经跳级念高三课程。
她只教了她一年,当时霜霜四年级跳级到她带的六年级班,后来却变成她最放心不下的学生。
霜霜国小毕业后,她的父母聘她当家庭教师,每周二、四晚上到霜霜家教课三小时。其实她的功用比较像是陪读,以霜霜的程度,她能教的实在不多。
今天是霜霜满十四岁生日。半个月前,她们约好一起庆生,上星期霜霜长年在国外的父母打电话回来,说要陪她过生日,她们才取消约会。
本来她还替霜霜开心…没想到,霜霜的父母却在星期二打电话回来,说是临时有重要的事,取消了回国计划。
“老师,长大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想忍住眼泪的小女生忽然转身挨进她怀里,痛哭起来。
方旖晴搂着她,静静的拍抚她的背。这时候,任何体贴的安慰话语,听在这个敏感而早熟的孩子耳里,恐怕都显得拙劣。
车子上了阳明山,方旖晴一边轻拍学生的背,一边告诉司机哪里该转弯,终于车子停下。
她陪程筱霜下车,按门铃让管家出来接人。直到大门关上,她才叹口气,踱回计程车。
坐上车,她讶异发现,男人从前座移到后座来了。
“老师啊,你是我看过最不会安慰人的老师了。”他笑容里有揶揄。
“你看过很多老师吗?超过一百个?还是一千个?不然怎么确定我是最不会安慰人的?”方旖晴心情不佳,冷冷反问。
男人眼睛亮一下,讶异看起来如清泉般温柔的女子竟也会言语上争胜,反击力道还不小呢。
他满不在乎地笑开,对司机吩咐“麻烦回刚才那间PUB。”说完,才转头直视她“我确实没看过很多老师,但我肯定你是真的不会安慰人。”
他这回语气十分诚恳,没有丝毫揶揄,迎上他的深邃眼眸,方旖晴不禁沮丧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应该,竟把坏情绪发泄在陌生人身上。
“我不是不会说安慰话,而是说任何安慰话,听在霜霜耳里都不受用。她是个拥有高智商且敏感的孩子,才十四岁已经念高三课程了。”
男人安静了一会,认真打量她片刻,似笑非笑地问:“老师看起来比高中生大不了多少,教高中生会不会太吃力?你管得住学生吗?”这么粉嫩的长相没有说服力,一点威严也没。
“我是国小老师。”她没好气地说:“霜霜国小六年级是我带的,毕业后,她父母请我当她的家庭教师,其实大部分时候,我只是陪伴她,并没…”她停下来,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他说这么多。
“为什么不继续说?”他扬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