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孙念恩无法直视他的眼睛，脑海里浮现年少时的某个夏日，他不小心误食凤梨导致过min反应、险些休克的情景。

“我不知dao。”她倔强地撇开脸，冷ying回答：“我只是不想让你吃太好可以吧？”她抛下话转shen就想走，手腕却被横来的大手稳稳拉住，温nuan的掌心印在她的肌肤上，竟有zhong奇异的灼tang感。

她回过tou，反she1xing想甩开他的纠缠，却怎么也甩不掉。

“念恩小姐，”他靠她极近，俊眸俯望着她，气氛有gu诡异的暧昧。他低低开口“温月伶欺负你的时候，为什么不用这zhong态度反击？”

“没有人欺负我。”她被迫不得不仰tou面对他。

“你不是谁的佣人，你是完整的人。”

他锐利的黑眸和简单笃定的话语，像一把利刃穿过她心脏，让她瞬间呼xi一窒。“什、什么？”

“你这样贬低自己，会让关心你的人难过。”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在你意识到这点之前，我不会改变对你的称呼。念恩小姐。”

一gu酸意冲上她鼻tou，藏在筑起的冷ying高墙背后，那些多年来容忍的委屈，仿佛都在瞬间被击毁。

她咬住下chun，不服输地扬起下ba瞪视他，气势却不再那么肯定。

说得简单，但…有什么用？难dao叫她小姐她就会变成小姐吗？

她失去的，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随便你。”

这次，她终于能甩开他的手，快步从他的视线中离开。

她不能再回tou望了。

那已经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夏行森那晚的一席话，让她chang久以来严密的伪装有了裂痕。

原本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也想不出死亡的原因，所以她选择这样行尸走rou地过日子。

在温家没有特别愉快，却也没有特别痛苦，当时温爷收留她虽然并非出自善意，是看见她脸上的疤痕，认为可以让她担任女儿同龄的保镖，所以才把她从豺狼手中带回来，间接替她避免更多的伤害。

不过，她也并非为了报恩才留在温家。

最初，在还没有能力离开的时候，她只是想活着，所以努力让自己有用，凡事都替温月伶挡下。可等chang大了，有能力之后，这一切已变成习惯。

她习惯了这样的shen分、这样的生活模式，没有特别想追寻的东西，于是就安安静静、像影子般地活下去。

夏行森说，关心她的人会为她难过。

但谁会关心她？

温爷替她查过，她的父母早在多年前离异，没多久父亲欠赌债自杀，母亲也因积劳成疾病笔。

至于其他人，不是亲人，没有关系。

两个儿时的友伴又算得了什么？他们有各自的人生，过得好好的…

“孙小姐？”

一个悦耳的声音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不好意思。”她连忙回神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cu略翻过以后在上tou签章。“文件送审计张小姐就可以了。”

“谢谢。”高秘书左右张望了下，似乎在寻找什么。

“夏特助在开会。”孙念恩tou也不抬直接点破，毕竟高秘书不是第一个跑来特助办公室偷看夏行森的人了。

自从她调到特助办公室后，秘书室小姐来送文件的机率之高令人匪夷所思，这zhong跑tui的工作以前在秘书室，是有专人负责在各chu1室派发，gen本不可能劳驾到高阶行政秘书，尤其眼前这位被称作“秘书室女王”的高秘书更加不可能。

“今天温小姐也来开会啊？真难得。”高秘书显然另有目的，打探意味十足地询问。

一早，送茶水的秘书看见温大小姐挽着夏行森高调走进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