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新诗,却偶尔会走神,翻页的时候,会看着自己的手发愣。
没想到她的手竟会掌人耳光,那么激动的她,不像她。
她从来不发脾气的,从小到大,她个性便是出了名的温和,处处与人为善,即便有不平之处,也学会用笑容化解。
她脾气好到达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几乎不提高声调,别说小扮了,有时候连大哥都受不了,说她这种性格在外头肯定受欺负。
可这样的她,却生气地打了他一巴掌。
她是怎么了?
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她回忆与他三次的短暂相会,除了第一次,他及时救了她一把,帮她护住那珍贵的玻璃海豚,之后两次见面,都是在不愉快的情形下收场。
他那人很放肆、很猖狂、有一点自以为是,在女人关系上感觉也很复杂。
他可以当街与女朋友亲热,也可以对初识的她做出轻薄举动,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男性魅力很有信心。
但他,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他平常跟女人怎么放纵她管不着,凭什么质疑她的教养,又凭什么挑衅地吻她?
忆起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善雅脑子有些昏乱了,脸颊微微地酣热,食指抵住柔软的唇瓣,回味着。
那是震撼吧!当他吻上她时,她神智整个空白,太惊骇了,从不曾有人胆敢对她如此僭越,即使大学时代的初恋男友,也只敢在征求她的同意后,蜻蜓点水地扫过她的唇。
那样轻狂又索求的吻,她不曾经历过。
或许便是因为太惊讶了,回过神后,她才会那么愤怒,赏他清脆的巴掌。
他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过分…”善雅呢喃,合上书本。
那男人真的很过分,他怎能过着那般放荡不羁的生活,又以为她懂得陪他玩那种男女游戏?
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的,这样的男人,与她分处两个世界。
最好离他远一点…
一念及此,善雅幽幽叹息,下巴抵在曲起的双膝上,撇过脸,望向窗外迷蒙的月色。
他疯了吗?
大概是疯了,否则不会像个偷窥狂似地跟踪她,昨天跟踪她到宾馆还不够,今日又来到她的店附近,坐在车里,远远地注视店门口的动静。
她在店里吗?或者不在?有个方法能让他迅速确认这一点,只要他走进店里问那个店员就可以。
但他做不到。
高晋风,一向于情场上潇洒纵横,将女人当成饭后点心的花花狼子,竟然会怯于面对一个女人。
他怕她。
说是怕也不尽然,该说在她面前,在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前,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被看透了,有点莫名的自惭形秽。
他不喜欢那双眸子,不喜欢她看他的眼神,却又自虐地想再看到她,想分辨清楚她注视他的眼神到底隐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