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见他反应，她微昂脸颊，即使黑暗中见不着他的神，她仍是看着他的方向。“你、你不要介意，我没别的意思——是——”

夏茉莉先回神，她转过面容，对着电梯门，扬声回应着：“拜托，请救我们去，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

“怎、怎么了？”她屏息，他那难得严肃的神态，让她对他接下去的话有着期待。

“你——不是还有话要说？”她声嗓极轻，试探着。他话语分明未完，为何不继续？她对他并不全无觉——只是迟迟理不清有了书齐的自己，怎么还会对他有着不寻常的情怀。

这些日，他像迷途旅人，不小心误闯漫天大雾的森林，他往右走，是寸步难行，他往左移，那也许是条漫长的蜿蜒小径，他曾经就要放弃。而现在，光线慢慢透森林，或者寻着那抹微光，他能找到寻觅已久的…他目光勾缠着她，她亦是离不开他，忽地，电梯门被拍了几下：“嘿，里面有人吗？”

沉默半晌，夏国正侧过。

在意什么？在意他接下去的话？还是在意他这个人？她傻傻地看住他，不明白他究竞问的是什么，只是在四凝望中，她仍旧了，无论他问的是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她只知，她要顺遂这一刻的真实意念──她在意。

“你坐，喝果。”

她自认非多情之人，所以即使她尚有其他追求者，她仍不动心。可偏偏，遇上这个江青凡，她却老了分寸。

江青凡瞠眸，沉寂许久的悸动逐渐苏醒，他的徐徐盈满着温。她说了在意，她在意——欣喜若狂都不足以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没什么？她闻言，愣了下，然后她似乎听见自己发一声极轻的叹息，期待落了空。那觉像是他将她的心握住，提得的，却又突然放手，她的心瞬间跌到谷底，暂时离了位。

为什么几度与他相对，她总是这样心失速，总是这样有着羞涩，这样的觉在书齐上从未有过，可难理解的是，书齐是她论及婚嫁的男友，她却对另一个男有了异样情愫，这是什么原因？

她需要解惑，需要一个人来为她修补那些斑驳遗失的记忆，也许他正是那个人，但他为什么不说了？

“算了，没什么。”苦笑了声，他不说话了。

“来吧，我正好也有事找你。”踏客厅，夏国正随即厨房端了两杯果来。

“是你？”

“茉莉，其实我们——”他忽地声，又陡顿。

“我知，你别张。”他侧首，低声。

“…”他神微黯，没说话。

“我想我们想说的话题应该是一样的。”

告诉她他们以往的关系又如何？她仍是不记得他。她那段记忆若是不能重组拼贴，任凭他说了什么，她也未必相信。

大门一开，有了风霜的脸孔布满惊诧。

方才，他说话时，似乎有什么柔的东西轻蹭过她颜面，像是…他的。思及此，她面颊蓦地烧灼灼，忙低首。

“没、没什么。”她摇摇首，片刻，又支吾着开：“其实是…是上回的事情之后，我回家想过，有没有可能你就是我遗忘的那个人呢？这么巧，我遗失了一分记忆，你又被遗忘，难免让我这样想，不过…”她哈哈笑了两声，摆摆手。“我想应该只是凑巧啦，怎么可能会那么刚好，你就是被我遗忘的人呢？”

江青凡睇着她亮的眸，看见她底似是埋着期待，却又不敢肯定那究竞是不是。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反问着她：“你…在意吗？”

此一时分，她忽然没了反应，若非在黑暗中，他必能见到她怔愣的表情。

“老师您好。”江青凡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