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抓了抓那tou自然微卷的短发,杜歆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
暑假期间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作息,昨晚凌晨一点才入睡,她忍不住打个哈欠,rou了rou眼,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眼神自然地睐向隔bi房门。
唉!真不习惯。往常醒来,总会见程孜凡从容优雅的shen影…看来这学期得开始找新室友了。
她和程孜凡是大学同学,不同科系的两人因修读教育学程而认识,毕业后在同一所学校实习,实习后各自liu狼在不同的学校代课,直到去年两人相约报考私立学校,很幸运地同时考进“翔集中学”
两个女生合租了层公寓,距离学校两三个公车站远,步行约莫十几二十分钟。位于静谧巷内的旧公寓,两房一厅一卫的方正空间,采光通风良好,居住起来倒也清爽舒适。原以为就会这么下去——至少短期内不会变动,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程孜凡在今年遇见了未婚夫——熊腾云。熊家yang盛yin衰,恨不得立即将孜凡娶进门。是孜凡认为太快了,再者程父对婚事也持观望态度,两相协调后便先低调订了亲,程孜凡也在未婚夫的“卢”功之下,答应搬去熊家同住。
开学了…杜歆刷着牙,边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
她是家中老么,父母眼中的乖女儿,哥哥姊姊最疼爱的小妹,甚至在同学中也是年纪最小——因为早读。她从小就温驯听话,青春期的叛逆至多就是不高兴地嘀咕几句,连大声回话都不曾。
数学系毕业的她将来能zuo什么?父母认为老师这行业很单纯又稳定,对女孩子而言很不错;于是她修了教育学程,实习半年,顺利考上教师检定。父母认为老师工作稳定,却未料等她踏入这个职场,教师这块就业版图已成了僧多粥少的窘境。
有了教师资格证书并不代表就有学校教书,于是她当了两年liu狼教师,直至去年才决定进私立学校教书。
翔集中学并非私立名校,却也不至于是私立烂校,学生素质中等。相较于其它私立学校而言,它的制度并不严厉,也不会太过刁难老师,确实比liu狼代课那几年稳定许多。
然而当了几年教师下来,她常问自己:真的适合当老师吗?
chang相稚气、个xing温和的她常被男学生闹着玩,许多老师看不惯,要她凶一点、严厉些才能制得住学生。她连开口训诫学生都是温温煦煦,大声斥骂对她而言是需要克服的难题。现在的青少年jing1得很,与他们相较,她反倒单纯得像个学生。
只是,不当老师,她又能zuo什么呢?
她厌恶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不多想了。她推了推鼻梁的黑框眼镜,简单梳洗后便出门。外表稚气的她,那张娃娃脸如果不是ding着一副黑框眼镜,纯然稚拙的气质肯定一览无遗,届时恐怕全shen上下更找不出一丝“老师样”
下周一学校才开学,周五这天召开教职员校务会议,上午商议研讨新学年教学方针,下午则是各领域教师小组召集,研讨课程内容及进度。
约莫八点五十分,杜歆拿了小笔记本、一支铅笔及橡pica,走进闹哄哄的会议室。会议室前方有个大白板,横在白板前的是一chang列的主席桌。主席桌而下,则是由矩形桌排成三条纵向chang桌。
她本想找一个离前面主席桌较远的位子,谁知那些“热门”座位都坐了八九分满,剩余的空位则被物品“占”住,显然是帮其他教师留位子。
她左右张望寻找熟识的面孔,忽地瞥见中间位置有个老师跟她挥手,指着自己shen旁的空位。
是程孜凡!杜歆chunban一扬,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杜歆坐下来,将笔记本放在桌上。她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