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娶了户部尚书之女,本该平步青云,却遇上老丈人犯事下狱,他也从京官被远贬儋州,直至两年前才遇赦召还,该算是此人背信忘义的报应吧?只是,秦仁恭造的孽,为什么要让他来担?无情无义的是那个秦仁恭,他可是痴情又长情,却被心上人一律打入“薄情郎”之属,别说对他笑笑,光要她视线多在他身上逗留片刻都难。
唉,看来他这个在京城迷倒不少姑娘、风流个傥的世子,在相思眼里也不过就是个“人”,活生生的美男子在她眼里还敌不过一支上等红参。
“呜~~来福~~”
一阵洪亮的孩童啼哭声伴着凌乱脚步声而来,正在后院里劈柴的左永璇没回头,也能想象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凄惨模样。
他无奈搁下斧头,果然瞧见翔儿哭得像只小花猫,鼓着双腮朝他跑来。
因为“失亿”,他只能接受这小家伙将死掉的心爱小狈之名套在自己身上,每回听了都有种欲哭无泪的心酸。
“又被谁欺负了?”左永璇掏出布帕,抹了抹他那张涕泪纵横的小脸。“李家的阿牛?王家的小六?还是孙家的花妞?”
“呜~~是阿牛和他哥哥。”
他皱起眉。“两兄弟联手欺负你?说,这回他们又骂你什么,还是抢了你什么东西?”
“他们没骂我,可是他们说思姨和你的坏话。”
一听事关心上人,左永璇瞬间燃起火气。“什么坏话?”
“他们说你是思姨养的小白脸、夜里帮她暖床的汉子,说她是个yin乱成性的荡妇、坏女人,当初才会被人退婚,活着简直丢人现眼。”聪敏的翔儿像默背经文般一字不漏地复诵,脸上满是不甘心。“虽然有些话我听不太懂,可是他们说思姨是坏女人,其他的一定也是坏话!我气不过和他们打,可是打输了…”
“欺人太甚!”
左永璇听见翔儿的转述,再瞧见相思帮翔儿做的新衣穿没两天就被撕破,脸上也挂了彩,二话下说便领他出门找着那两兄弟,一手拎着一个上李家讨公道。“小扮,孩子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犯得着你找上门来替孩子出气吗?”
李大娘正在自家门口晒萝卜干,听他说完来意,非但不先责骂自家孩子口无遮拦,还反过来揶揄他大惊小敝。
“李大娘,小孩子打闹是不算什么,但是下能因为他们年纪小就随他们道人是非、毁人闺誉!”
“嗳,小孩子随口说说,有谁会当真?”李大娘手挥挥,当他是苍蝇。“走吧、走吧,我忙着呢!”
“好,话可是你说的。”
左永璇冷笑一声,蹲下身在翔儿耳旁嘀咕几句。
“大消息~~庄北的李家大娘偷汉子——”
“给我住口!没的事你这娃儿敢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翔儿才喊了一句,李大娘脸都绿了,丢下萝卜干气呼呼地朝小男孩跑过来。“你敢动翔儿一根寒毛,我就拆了你两个儿子的胳膊!”左永璇挡在翔儿面前,对她狠狠撂话。
李大娘看他那张好看的俊脸突然变得冷绝,目光如剑,吓得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你何必动怒?‘小孩子随口说说,有谁会当真’,这句话不是你说的?要不要我让翔儿从这一路嚷回家,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