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心虚，他有愧。

“海震，我很生气。”于曦存瞪着他，过去注视他时中会有的一抹炽，如今似乎被冰雪浇熄，变得冰冰冷冷。

言下之意自然是合他演一场好戏，但因海震今日的态度，着实伤了于曦存，反倒让她有所迟疑。“大人如何有自信他一定会受到教训？”

海震只是抬看了她一，又喝了酒，不知该和她说些什么——或者说，本不知怎么开。

房里灯火未熄，他不开门，难她就不能直接开门去吗？于曦存不客气地将门板往内一推，直直走到他面前。

海震这天没有离开，他决定在刺史府留一晚，隔天下午再动。

也是那声“海震”令他踏上了征途，有了辉煌的战功，让全天下都知他的大名。然而这次的“海震”，却隐然代表着两人即将的分离，而且是永远的分离。

只有真的生气的时候，她会直呼他的名字。上回听她这么叫，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在明月酒肆里了件嫌贫富的事，被她疾言纠正。

她知他，此时很气他，却也心疼他。

“不试怎么知？”神秘一笑，他倒觉得成功的机率很大。“他的年纪也该成家了，甚至有贵为郡主的貌少女和他表示过意思，他全都拒绝，为的只是想早日回到京城，见他的青梅竹。

好个“中饱私”，即便于曦存对海震这一手安排有再多的怨怼，都因这番劝消散了不少。

过。于姑…为了我们接下来的相，我叫你曦存便罢。你可否愿意和我合作，给海震一个教训？”

他如何能承受这些呢？纵使两人没有承诺，但那明显到不行的意

而他，又是否能全而退，成全她的等待？他连自己有没有明天都不能确定了，本无法给她幸福，所以，只好由别人给她。

至此事态已然明朗，于曦存也不再废话，下定决心：“好！一切但凭大人安排！”

所以他把他最重要的小酒虫托付给他，并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不心里再痛，愁苦再，都只能自己承受。

他的小酒虫啊，明日就要变成别人的，想到此，海震便是心如刀割，不再喝多少酒，似乎都无法喝醉，醉到忘却她的影。

“切莫小看了自己，你对他的重要程度，绝对超过你的想象！会有今日的会面，他为你，不为私，否则他对你有多少机会，何不…‘中饱私’？”

因为他知她会等，可是她是个大姑娘了，有多少年光好等？

于曦存沉默了一下，虽然心里依然窒闷，却渐渐被李诚信说服。“大人说的很是动听，但海震是颗顽石，他决定的事，很难让他回。”

寅夜，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他知外是谁，并不回应，只是更烦闷地又了酒。

“如果不是此次战事祸福难料，我想打死他他也不会将你送给别人。”李诚信毕竟还是海震的好友，想整他之余，也不免替他说句好话。他伸手指了指搁在桌上的药膏“否则你想想，他何必连这个都替你来了，这是只有里娘娘们才能使用的雪膏，可名贵了！”

“因为他在乎你！”李诚信斩钉截铁地说“每当他和我提起你时，那飞扬的神态，白痴都看得来他有多在意你。何况，他若不在乎你，就不会辛辛苦苦掩饰你京城，将你安置在遥远的甘州。”

他虽然把于曦存托付给李诚信，却不敢肯定他们合得来。他以李诚信多年好友的份，多方评估这个人——他官位不小，勤政民，谦冲自牧，文才卓越，重是不好女，无论什么莺莺燕燕在他前都八风不动，这样的男人，几乎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