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无解之谜，他无从问起，也得不到答案。边的人，上至征北元帅的怀化大将军刘祯，下至伙房里的小兵，没有人敢再提起于曦存的事情。

“海震…”刘祯看着表情肃穆的海震，想安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此，重伤的莫利可汗遣阿史那页递上降书，即便他看着海震的目光是那么愤怒与不甘，但这次的投降依旧切切实实、明明白白，给朝廷挣了好大的脸面，也让国库多了不少收。

这两年内，突厥几乎是倾尽全力，虽然也杀了不少中原士兵，但最终仍是落败收场。海震在失去于曦存后，变得更加冷心冷情，只要是他当前锋的战役，突厥人必是血成河、尸横遍野。此外蔡、蔡增父也双双阵亡，以祭他心里那抹丽的灵魂。

此次立了大功的刘祯与海震，当然是皇帝主要赏赐的人，在大军回京之前，朝廷的旨意已由皇上的近侍姚公公千里飞奔传来。

四周的气氛肃杀到似乎连呼大声一，都会立毙刀下一样。但海震天立地的气魄震慑了这一切，他怒极，反而哈哈一笑。

与突厥的仗，打了两年。

接过弓的兵士，在仔细一瞧弓时，也惊恐地默然无语。因为一支上好的黑檀木弓，居然让海震给握裂了，而那弓弦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授一等忠勇伯，赐黄金千两，封邑六千…”姚公公缓缓念完对刘祯的赏赐，接着便换到海震“镇北将军海震，武功昭昭，平突厥，明德有功，升冠军大将军，赐黄金千两，玉金腰带…钦此。”

海震只是地看了突厥大军一，便将他手中的弓给旁的兵士，转回帐。

刘祯谢了恩，接过圣旨，但海震却依旧

每个人都吓呆了，连阿史那页也不例外，没有人想得到海震居然朝自己的女人箭，只为了不让她成为谈判的筹码。

一场将军大义灭亲的戏码，就这么掩没在的沙尘之中，在杀声震天的沙场之中，仿佛也无人听到这桩逸事激起的一丝涟漪。

只是阿史那页不知，在他完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于曦存不着痕迹地往左边挪了一下，那只箭才没有直接她的心窝。

海震冷厉地说：“与其让她死在你的手里，不如死在我的箭下！”

“这女，多是我幼时一起采桑葚的伙伴，如果你以为能拿她来威胁我，那就太蠢了！”

从此之后，海震没有看过于曦存，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阿史那页知，自己又一次输给了海震，他恨恨地哼了一声，转回到上，带着手下和奄奄一息的于曦存，退到军中。

然而这支箭，却不是向阿史那页，而是直直地向于曦存，在她左边的，也洒落一朵红，而且是致命的红。

然而他的恨似乎不只如此，在最关键的一场战役，他一个人单枪匹杀突厥大军，一刀莫利可汗的左，像在为于曦存中的那箭报仇一样。

他常常想着，他那一箭的当下，讲采桑葚提醒她，不知她听懂了没有？还是那时的她，已经痛到听不他的话，就这么香消玉殡在他的箭下？

就是这一剑，突厥人怕了、慌了，即使阿史那页及时救驾，还伤了海震一刀，但比起莫利可汗的垂危，海震就算多挨几刀也无妨。于是突厥人溃不成军，接下来几次的战役，皆是以惨败收场。

双手往背后一伸，取箭，拉弓，箭，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