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该去哪一间便利商店找,又该找谁他都浑然不知。
捧着一把玫瑰,小心翼翼的剥着上头的花办放进花童的小花篮里,宁盈翾的小脸上似乎写着,她心里正不自觉地数着花办默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的老掉牙花办占卜。
蓦地,一股刺痛袭上指尖,宁盈翾的食指让玫瑰花茎上一根没拔掉的刺给刺破了,一颗圆润的血液从伤口渗了出来。
可恶!她怎么连剥个花办都不能专心?
她回来不就是要让自己忙些,让自己分心吗?
怎么一晃眼三天,她想让自己忙,却忙得只是闯祸、只是惹麻烦。
她想让自己分心,却不知怎地,越是这么催促自己,她分心的就只是那些该让她忙得无暇去思考的“正事”
她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一直想着一个巴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的人有什么用?
她的骨气到底上哪去了?为什么就这么窝囊的赶不走脑海里的一切?
为什么她的耳畔会一直回荡她临走前他那句要她留下的话?
她不是不想再让他捉弄、取笑了?怎么如今想起他那句要她留下的话,她的心就在胸口不闹革命,闹着想要见他。
“我的小伴娘,哭丧着一张脸是不是不想祝福我?”
方孙华在宁盈翾身旁坐了下来,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温柔的笑着。
猛然摇了摇头,宁盈翾似乎想硬借着这个动作将脑中不断浮现的画面与身影一并甩掉。
却不论她怎么摇、怎么甩,皇甫爵的声音与一切似乎已隽刻在她脑中怎么也甩不开、忘不掉。
“好了,别想了!去换礼服,等等要彩排了。”
看得出来盈翾是为了什么要回来当伴娘,方孙华没辙,只是假装盈剿的心不在焉是她一贯的粗心大意。
“我去替新娘拿捧花再过去。”
将剩余的花办放满花篮,宁盈翾站起身往更衣室走点。
凝睇盈翾怅然若失的背影,方孙华瞥了一眼腕上的表,嘴角小自觉的扬起一弯浅笑。
三天了,找遍了公司附近的便利商店,皇甫爵总算找到了孙萍;只不过,不知孙萍是刻意隐瞒还是所言属实,有关于宁盈翾的事,她是一问三不知。
拿着拖把死命往皇甫爵的脚攻去,孙萍一脸有仇报仇、没仇练拳头的表情。
三天来,只要她来上班,就一定会看到一个与木雕无异的男人端坐在书报架旁的座位上一语不发的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