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我十分钟后过去。”

“…她谁？”苏淇旻有了底，但还是问了。

“那…那…你的薪多少？”更小声了，几乎是耳语。

两人不约而同循着那嗓音望去。

嗯，果然。

她说的其实不是没有理，田盈萱只能沉默以对。

“呃…”苏淇旻语了一下。

“没关系，我到后面的办公室等你。”

“是很可惜没错，但——”苏淇旻下意识看了旁的小沛忻，她正在玩自己的指甲。

真的不是她不肯透，而是她这才发现她本不知自己的薪是多少。

“要带小沛忻去保母那里？”

然后苏淇旻听见两人的谈声从诊间里传。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啦，那只是我堂妹最近想找诊所的工作，又没执照，我跟她说我们诊所来了一个没执照的助理，所以她叫我来探一探行情——”

“啊…”姿秀竟立刻站了起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傅、傅医师正在看诊，要我通知他吗？”

“嗄？我说过了吗？”

“喂，我问你喔。”

她摸了摸女儿的额，思忖了一会儿，又接着：“我的时间和你一样只有二十四小时，就算她到时候可以托给幼稚园，然后我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她…那，学校呢？我要拿哪一个时段去学校上课？”

“而且不只人漂亮，还很能。听说她开了一间法律事务所，现在可是个名的人律师。”

“现在？”

“因为傅医师叫我来上班，我正好急着找工作，所以什么也没多问。”她据实。

苏淇旻先是一怔，才答：“是没有。嘛？”

“好啦，不说这个，我要去上班了。”苏淇旻离开了沙发椅，同时伸手牵起了女儿。

姿秀被这答案给震惊了。

“我没骗你吧，真的很漂亮对不对？”

“有空吗？我有事要跟你谈。”女人的语气依旧冷淡，仿佛她是被欠了几千万似的。

“是，我来上班的第一天你就说过了。”

“…啥不知？”

“智媛，你怎么来了？”傅崇恩的声音里藏不住吃惊。

姿秀突然凑了过来，靠近苏淇旻，并且刻意压低声调：“你没有护士执照，对吧？”

这举动让苏淇旻错愕了一下。

“崇恩今天有来吗？”

女人有一张不输明星的亮丽脸，稍微过肩的直发披垂在肩上。她穿着一袭铁灰装，众的气质引了诊所内的所有视线。

“再说吧。”

“对，现在。”

“你已经说过了。”苏淇旻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再听一次。

“你、你未免也太——”不过话还没说完，柜台前来了一个女人，打断了两人的悄悄话。

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是她的跟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最后静止在长廊的尽。

“你为什么会不知自己的薪？”她疑惑，也惊讶。

“她就是傅医师的老婆。”

“当然啊。”

“我不知我的薪是多少…”听起来很荒谬对吧？可是她真的不知，她压儿忘了问傅崇恩这件事。

“我不知。”她打断了姿秀那串落落长的解释。

苏淇旻了，没答腔。

放弃多可惜，你不想要这个学位了吗？”

“可是我现在有病人。”

“哦…好吧。”姿秀没趣地闭上嘴，自个儿的事去。

然后两个女人落了沉默。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语毕，她转就往诊间的方向走去，清脆的鞋跟声响渐远，接着停止在某一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