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一--芙渠
凤凰山下雨.初睛,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渠,开过尚盈盈。何chu1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衰筝,苦han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yu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江城子苏轼》
“小满。”
“兰儿。”
“今年夏天的芙渠,开得真好。”
“今年夏天的芙渠,开得真好。”
御花园里,天清水明,nuan风徐来,拂过站在水边展台上的容若与小满,年年谢落年年又开的荷花,如今又是红白竞妍,只不过花儿依旧,但旧时的人儿却已然不在。
容若一shen皇后常服,轻ruan的牙色葛衣,微风chui动着外罩的杏色纱服,以说不出究竟是悲伤还是怀念的眸光,盯着池里开得最盛的一朵白色的荷花,想起了这个地方,曾经是她母后生前最喜待之chu1,夏日里,会让兰姑姑在这展台摆上坐床,一杯清茶,两样细点,就可以耗坐一上午。
想着,容若淡淡回眸,望着shen后,如今了,坐床一侧,她为母后备,一杯清茶,两样细点,其中一碟是兰姑姑zuo的枣糕,母后生前就最爱吃,但也原封不动地搁在那儿,完好得教人心生惆怅。
“容哥儿。”
一阵微凉的风儿从湖上chui来,顺捎了一声轻柔的呼唤,容若飞快地回tou,却只见一折折被yang光映亮的水波,哪有她想见的人呢?
此刻在她的心里,不止一遍回想那天律韬对她说过的话。
容若以为,在听完他将当年的一切全盘托出时,自己的心里会很悲伤,但意外的,在知dao事实的真相之后,她反倒觉得释然,像是解脱般透了一口气。
如果,此时的容若还是当年的四殿下,或许会在意,但是,如今的容若,除了四殿下的灵魂之外,无论是躯壳或是shen份,都已经与“四殿下”再无关系,所以,是父皇的亲生骨rou如何?不是父皇的亲生骨rou,又如何呢?
在知dao真相之后,容若没再想过自己当年究竟zuo错什么的问题,因为gen本就不必要了。
反而,令她想得更多的,是母后。
容着想起了那日,母后说起了“药王谷”,说起了那神秘的人,说她这一生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对不起她,一个是她对不起…
芙渠。
一直以来,她就觉得自己这名字取得真好,于她这人的一生,真是无比的贴切,花开时,看起来临水迎风,化外般的清新自得,但是,无论那花开得多香多美,多么的遗世而独立,那底下谁也见不着的gen,就只能扎在水下的烂泥里,一旦ba除了,便再也活不下去。
是,她是一朵芙渠花,一朵离不开华家这摊染尽朝堂污浊烂泥的芙渠花,很多年后,华芙渠回首前尘,心里难免苦涩,想当年她爹真是先知灼见,给了她这个一语能dao尽生平的名字。
“兰儿,陪我到御花园去走一走。”华芙渠按着侍女搀扶的手背,刚从“养心殿”走出来的脚步,仿佛踏在薄冰般,一步步生寒,美丽的容颜上,除了久病的苍白之外,此刻乡了一丝丝心冷的惨青。
“是。”一旁的兰姑姑全心全意地扶住主子,小心地伺候主子坐上ruan轿,吩咐的往御花园。
“兰儿,还是没有信吗?”途中,华芙渠侧眸看着随行在一旁的兰姑姑,见她明显的一默,轻摇了摇tou,在得到这个回应之后,华芙渠面上倒也不显悲伤,反而勾chun泛起自嘲的笑“是吗?”
原来,心痛太多次,会麻木,失望太多次,也会麻木,只是麻木过后,还未死透的心,总是仍旧不由自主地生出期待,然后,又再多一次失望。
行进之间,兰姑姑吩咐随行的gong女去为皇后准备东西,到了御花园的湖畔时,展台上已经摆好了一贯会有的坐床,一杯清茶与两样细点。
“兰儿,今年夏天的芙渠,开得真好。”
“是。”
华芙渠坐在垫着ruan锦的坐床上,一双暗淡了许久的美眸,被这天清风朗,碧波红花给映得生出光yun,但是,在想起刚才“养心殿”里与她天子夫君的对谈,那一瞬的光yun还来不及逗留,就已经又黯淡了去。
“容若…是朕的亲生骨rou吗?”皇帝病得太久,久到他已经忘了自己当初如何发病,好不容易在吃了皇后的药之后,有见好转,但是,在知dao那药里有人血之后,他便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喝了。
“这就是皇上今天召臣妾过来的目的吗?”她楞楞地看着卧在床上,满脸病容的帝王,先是微微地拧起了秀丽的眉心,然后是灿然轻笑开来“原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是,他不信她,如果他愿意信她,又怎么会不肯喝药?!
下蛊?在他眼里,她的心有恶毒至此吗?
“回答朕,他是吗?”皇帝看着自己爱了多年,却从来无法亲近的女子,在他心里,对她有太多期待,但她回应他更多的,是毫无可能的绝望。
“皇上既不信我,又何必问我?”
“只要你说是,朕就信。”
“那如果我说不是呢?”她苦笑摇tou“我这皇后shen份是你给的,你大可以废黜我的皇后之位,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