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以后我不会再搁置你不guan,不会了,你听见了吗?二哥不是存心要冷待你,真的不是…我只是怕,怕你想起了过去的zhongzhong,怕要再与你为敌,我怕…我心里是真怕,真的怕再bi1死你一次。”
律韬抱着怀里的人儿,听着她时而沉重,时而虚弱的chuan息,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断了那口气。
他心里的绞痛,一阵剧烈过一阵,让他再也忍不住痛苦地闭上双眸,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在“迎将台”上,那一袂随风飘扬进他心里的天青之色。
终于,他在心里,轻悄的,无声的,对怀里的人儿喊出了那个他许久不曾唤过,却早就已经烙进他心坎里,从未有一刻遗忘的名字。
“容若。”
容若“若”之一字,取“般若”之意,意即“智慧”
当初,华芙渠给亲生儿子取了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有容纳智慧,而且是能容天下苍生的大智慧。
春寒料峭,虽然天清气爽,但是风却极冷,皇后的“坤宁gong”里,为了容若的到来而张罗忙碌,华芙渠让人在院子里摆了茶膳,她坐在一张jiao椅上,tui上覆着ruan毯,在她的面前,坐着一位眉目噙着笑意的俊美王爷,白鱼龙袍服,ruan玉系带,金冠束发,举手投足之间,一派皇家的优雅贵气。
“母后,别净瞧着儿臣,再多瞧几眼,儿臣的脸上也不会生出花来,多吃些,你这两日又见消瘦了。”
说着,容若持玉箸挟起一块枣糕,喂到母后的嘴边,从小,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时,什么gong廷规矩都拘不着他们,就像是一般民间的母子,儿子喂娘亲进食用膳,一切都再自然不过。
华芙渠吃进了枣糕,仍旧微笑地盯住儿子的脸,虽然难掩近日抱恙的憔悴苍白,但是她那张脸dan仍旧是美得惊人。
“母后只是在惋惜,怎么这几年咱家的容哥儿,chang得与母后越来越不像了!”她煞有其事地叹息,唯有在儿子面前,她才会lou出像少女般贪玩调pi的表情,这样爱jiao的神态,就连她的天子夫君也不曾见过“明明小时候明眸皓齿,就像个小帝姬,把你扮成小女娃的样子,多好看啊!可惜了,你五岁之后就不再让母后为你穿女装了。”
“那是当然的吧!”容若没好气地回dao,心想他明明才是受害人,但一脸委屈的人却是她这位母后,只怕见到的人很难想象,他眼前那个对自己儿子摆出一脸哀怨表情的女子,是被世人称为shen受皇恩,拥倾城之色却冷情冷xing,只知dao独善其shen的华皇后。
“儿臣是个皇子,如果到了二十二岁都还见女相,如何在朝堂上慑服群臣,领事议政呢?若是如此,母后该担心才对。”
从两年前,他父皇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病情就反复不定,是以他从弱冠之年首次被帝上指派摄国领政之后,这已经是第三次,所以,这两年来,群臣都已经将他视为太子的当然人选。
尤其,在去年扫dang了他大皇兄与三皇兄的谋反之后,他将被立为太子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因为,在大臣们眼里,二皇兄律韬人在西北打仗,多年来不问京中事,对储君之位更是不曾听说妄议之论,想来是有自知之明,知dao自己与大位无缘,才会断了争位的念tou。
但容若心里有数,在他父皇眼里,十分看重这个二儿子,几次提及西北的战况,对于律韬的带兵本领,以及运筹帷幄的才干,都是赞不绝口。
所以,容若不否认在数月前,大军在西北面临被敌人截断粮草的危机时,他曾经想过,借口拖住粮草不发,让律韬这个所向披靡的皇子将军吃一场败仗,就算不死,至少也一挫他不可一世的傲气。
但终究,事关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