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得这么严重?
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否造成了什么混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丢脸丢到别人家里去,且还是执行长的家!
只要碰上他,没有一件事不是悲惨的,她早该觉悟到。
“来。”他不知如何变出一杯热茶递上来。“慢慢喝。”
他的口气虽仍清冷,但至少温和多了。湘音小心接过茶,轻啜了一口。
“还可以吗?会不会反胃?”他硬邦邦地问。她摇摇头,心里只是沉沉的、几乎带着悲伤,而不是往常的那种不适。
这辈子还没有被讨厌过,原来竟是这样难受的感觉…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不自觉地保持距离,那种两片磁铁互斥的反弹力,那种习惯照顾女人、对上她却僵硬不自然的勉强。
她累了,真的好累。一件接着一件的怪事,以为最糟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却发现不管是幻象也好,病痛也罢,都没有他眼中那种忍耐教她觉得难过。
够了!延襄理究竟怀抱着什么心思?执行长又会怎么想?
虽然都是足够教她烦恼的事,但比起这份难受,全是小巫见大巫。
有些话她很想就这样说出来,却又忍住了。
怕他又要坚持什么,她乖乖把茶喝完,去洗手间梳洗脸面。
走出他公寓时,他伸出手像是要扶她,在碰到她手臂前又收了回去。她尽力不露出跛脚的样子,撑到马路边。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并肩坐在计程车后座,似乎像过了一世纪,她才终于到家。
“你不用下车了!”她说得急,却很坚决,把车门砰地用力关上。
她转回身,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因为背后像是被什么烫到似地疼,直到车子开走才消失。
她不想再坚持什么。够了。宿命还是神怪,她都已经受够了。
不能改变的,可以躲开吗?
隔天早上她一下楼,就看到延潇斜靠在大门马路正对面的墙边,环着双臂等她。
一夜安睡的清爽感立刻消失不见。“延特助?”
“有种感觉你会逃跑,我是来确认的。没有行李吗?”他语带讥诮。
她忍住随着不适感一并涌上的怒气。从昨天开始,她对他的反应除了病痛以外,似乎又多了这样一种情绪。
她从皮包中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他,他却没有伸手接下的打算。
“辞职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