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又给人魂飘走的感觉了。”延潇shen蹙着眉。“是因为我问到你的朋友吗？”

她振作了一下。“我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

他shenshen地看她。“我也没有。这不是太奇怪的事，有些人就是自己一个人最快乐。”

是吗？她这样很快乐吗？她觉得自己从未想过这两个字，连听起来都很别扭。

“你是这样的吗？”不知怎地就问出口了。

“我不需要快乐这zhong东西。”他的语气很平静。

“是你用的字眼，为什么又说不需要？”她又问。

“你难dao还没有发现，我是那zhong需要掌握一切、控制一切的人吗？”

他的语气有些自嘲。“我会对你这么反感，就是不喜欢失控的感觉。快乐是一zhong捉摸不定的情绪，跟爱情一样反复无常。我想要的是确定的结果——公司的扩张也好，产品的推出也好，不guan成败，都是无法改变的数据，这才是我能掌握的人生。”

“为什么控制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呢？”

“你不愿解释自己，倒是很勇敢地问我。”

她也不知dao自己怎么了，忽然对他好奇了起来。“如果你不愿意说，当然——”

“又来了！走一步，退两步，这就是你的人生哲学吧？”

她抬起下颚。“好，我问！为什么控制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因为我的出shen吧！我从小等于是在严密的监控下chang大的，母亲对我有极高的期望，父亲却对我有极大的猜忌与压抑，所以我打的每一场仗，都是在争取主控权。”

“那…延襄理对你呢？”

“你真的对他很有兴趣，是吧？”

“我没有。”她立刻否认，眼神清明地直视他。

他眯眼看了她半晌，才说：“他对我，喜欢玩各式各样的游戏。我们两个都必须游戏人间而chang大，只是他比我更爱玩。”

他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自怜，她却有一zhong奇怪的感觉，他在压抑着什么。

“你说自己是控制狂，对我也很强势。那为什么对其他所有人，无论是家人还是员工，都那么…温和？”

“那是我自制的一bu分。”

他谜样的说法，她无法明白，想再问下去，却踌躇了。

如此自制的人，会对她真正的刦肚掏心吗？她又为什么想知dao？

总觉得他像个火场，靠近就会被灼伤。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他低声dao：“又在退步不前了吗？”

她摇摇tou，却没有再接口。他叹息了一声，那声音有些疲倦，是他从未对她显lou的情绪，悄悄chu2动了她的心。

“我？真的不知dao该怎么办？”

她说的不只是眼前的谈话，也是整个让人不知所措的情况，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理还luan的怪异联系。

她近似喃喃自语的自白让他的心震动了，如同被什么攻击似，他抿jin双chun，双手握成ying拳，脸上的表情忽然起了变化。

她min感地抬眼看他，被他眼中的烈火吓住了，她轻呼了一声，不自禁地往后缩。

“别担心。”他咬牙dao。“我的自制力在你跟前也许频频破功，但我绝不会不战而屈。”

他的确在跟某zhong力量作战，她对他的感觉已是如此min锐，她清楚感受到他ti内的风暴，他情绪上用尽全力地压抑抗拒。

像一把火被jinjin盖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准备爆发…他的自制力和那gu无名的火势同样让她害怕。他为什么能如此有力地抗拒那gu力量，而她却…似乎不断在病痛中倒戈？

她对自己的不适束手无策，对他的进bi1也步步退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