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自己的改变,但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她其实已经不是禹湘音了吗?有着禹湘音的记忆,却换了时代与身份,现在连性格都变了?
她感到恐惧,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而且还在持续坠落之中…她极力自持,说什么也不愿就此失控。
她想大叫,想抓个人来好好盘问清楚,想冲出这个深宅躲到没有人的地方去…她只想…只想回到那个一无所有又单纯无比的她,不行吗?
不行!就这么简单。在恶梦醒来之前,她只能紧紧把握住自己的神志。
那个延唐——不,那个长得像延唐的人,会如她和延潇一般保有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吗?
不,那个爱玩的延唐,不可能玩到这样的程度吧?
那个新的延唐,身体中似乎没有一根玩笑的骨头。
叫她嫂子,那么,她要嫁给他的兄长——
她身子重又颤抖起来。延唐的兄长是延潇,但,这个兄长呢?
她要嫁的,究竟会是谁?
延潇…现在又在哪儿了?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往来时的方向移动,一名新的家兵出现了。“茵香小姐,请移驾前厅,时辰快到了。”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仆婢涌上来,簇拥着她往前走。
感觉身子蠢蠢欲动,手脚透出力道,全身筋血畅通,她从来没有这样充满活力的感觉,好像一健步就能起飞。这是什么道理?
她惯有的谨慎却不让她妄动,即使手心发痒,恨不得能抓起某个人来发拳试试。
她的身子,应该还是她的,不是吗?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长长的指甲修整得完美有型,还染着淡红色蔻丹,手掌肌肤柔嫩如婴儿,她一怔,脚步差些缓下。
难道…竟连身子都不属于她了吗?
从来不知保养的她,又习惯下厨清洗,一双手略显粗糙,指甲也修得简单,指甲油更是碰都没碰过。这是她的手,还是别人的?
明明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却有身不由己的可怕感觉;陌生的环境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
被半推半拥来到前厅,貌似延唐的男子已然高坐堂上,他的脸色不豫,湘音知道自己的表情也一定不甚悦目,只暗暗祈祷苍白的脸色不会泄漏秘密。
一名侍仆匆匆跑了进来,有些畏色地望了湘音一眼,才咚地在那男子脚前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