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这么不识趣。”严棣音话中夹着酸意。
“让她来跟李绫睡这间主卧室吧,客房我去睡就行。”棣心这么提议。
“好,好哇。”严棣音猛点头答应。
“不用了,你们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才不要惹人嫌呢。”连缤葵还是出来了,只不过,脸上雪白的一片。
“你装鬼吓人哪?”李绫突然笑出了声:“什么时候你也学人家做脸了?这是哪个牌子的敷面霜,闻起来倒像是刮胡膏的味道。”
“刮胡膏?”严棣心这一听,眉头的结又更深了。他知道,连缤葵一定是为了掩饰她脸上的忧伤,才会出此下策。
“哈——我很想睡,不跟你们聊了。”连缤缤已经无法再支撑了,索性迳自地奔回房“砰”地一声,就将所有的难堪摒弃于那扇门的后方。
她的确是累了,也倦了,只是,他与李绫皆在这一扇门的另一侧,或许缠绵悱恻,或许相拥交心,而她怎么样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们恩爱相许的亲密景象。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这样想下去。”连缤葵索性将自己全蒙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喃喃自语。
往事一幕幕像不饶她似地,一古脑地全涌上她的脑海,顿时,她歇斯底里地踱来踱去,如果真能踱到筋疲力尽,她也在所不惜。
终于,她停下来了,靠着边接严棣心与李绫主卧室的那扇门上,她软了脚地瘫坐在地。
突然,她好想写些东西,好想用一种方式来抒发她即将崩溃的痛意。于是,她慌乱地从地上刚才胡乱整理的行李中掏出一些纸笔。接着,就趴在地上,想写些东西,无奈,在画了乱七八糟的一堆,用掉一大堆的纸张后,她仍旧没写出半个字来。
“这是不是就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看似丰富,一无是处。”她掩着脸,颓丧地闭起眼睛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望着漆黑的斗室,嘴里细细地哼地《偶然》这首歌。
哼着哼着,她又拿起袋里的一本信纸,撕了一张,写下了此刻心中的感触,那是写着有关灰姑娘掉了水晶鞋的事。她写着写着,泪,滴上了信纸,为她与严棣心这几个月来的交会,留下最后一页告白书。
是的,结束了。她与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场偶然,谁也没去承诺谁,谁也没提爱过谁,谁更没理由该为谁心碎。
“想不到这倘浑水,只让我换得了这样子的注解。”连缤葵对着冰冷的空气说着,而手中的那张纸,就这么滑下了她的指尖…
黑夜终究在她的凝望下,逐渐亮起了光线。
她悄悄地拎起行李,安静地走出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地方,正如当初来时那般的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