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明白,他的人生,和我完全不同。我的命运,已经被安排为成为后诸多女
中的一名;我的岁月,便是要在这朱红
墙脂粉队伍中好好地活下去;而我的人生,只是要延着这样一条漫漫长路一路茕茕而行,直到我
疲力竭、直到我被命运的眷顾抛弃、直到我终于被新的红颜淹没。等待我的,永远只有两条路,得
,或者,失
。
有人的目光中暗暗浮起讥讽和轻蔑,只等着瞧我
皇后和靖微笑:“后之中论才当属甄婕妤第一,唯有她还能与六王对答如
。若换了本
,当真是要无言以对了。”
座下的曹婕妤忽然宁媚一笑,:“家宴之上桂
酒清甜固然很好,可是各位王爷在座,若是以茅台、惠泉、大曲或是西域的
酒等招待自然就更好了。”言下之意,我准备的酒怠慢了诸王与命妇,无法
现皇家应有的风度。
我先敬玄凌,敬过皇后,再敬玄清。玄清并不急于喝酒,凝神端详,轻轻地嗅了嗅,转而看向皇后。
玄清并不看我,接:“也许是庄生自己要梦见蝴蝶。”
安全,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山夜雨时’的情趣了。”
我只是微笑到最大方得“蝴蝶是庄生的理想,淑女为君
所求。”我轻轻
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却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我浅浅笑:“理想之于人,也许不如现实能够握在手中一般踏实。”
皇后侧脸对后把盏的
女
:“皇上和王爷、甄婕妤谈论良久想必
,去把甄婕妤准备的酒满上吧。”
玄凌颇兴趣的看他:“怎么说?”
他的神有一瞬的尴尬和黯然,很快只是如常。我的心“咚咚”的
,生怕一句话说得失了轻重反而
巧成拙。
他略略收敛笑容“义山在山有锦瑟可以思念,小王亦有诗酒解忧。”他的目光微微一凛,
:“小王不解共剪西窗,却可
梦仿庄生梦蝴蝶。”
“是桂酒。”玄凌说“朕与婕妤一同采摘今秋新开的桂
,酿成此酒。”
现在的我,和玄凌很好,即使我只是他所的女人之一。可是,他对我的心,并非轻佻。
玄凌在人前对我用这样亲密的语气,我微觉尴尬,隐隐觉得后有数
凌厉目光
来,于是徐徐
:“取江米
酒,酒成取初开的桂
,沥
浸酒,再加
少许
糖。
绵甜,味甘而不醉人。”我以此来舒缓我的尴尬“制法简单,且此酒不会伤
。王爷若喜
,可自行酿制。”
我微微低,复又举眸微笑,
中一片清淡“蝴蝶也许并不是故意要
庄生的梦。”
并且,我的生活中战已经太多,对于他这样一个意外,尤其是一个
好的意外,太危险,我宁可敬而远之。
玄清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事不关己“窈窕淑女,君好逑。或许蝴蝶就是庄生心目中的淑女。皇兄以为如何?”
冯淑仪亦笑“当真呢,说实话,臣妾竟听不明白王爷和婕妤妹妹说的是什么。什么蝴蝶呀庄生呀淑女呀,臣妾真是听得一塌糊涂。”
玄凌不由拊掌,大笑:“原来庄生思慕蝴蝶。”
玄凌的手在桌帷下轻轻握我的手,:“他们在谈论《庄
》和《诗经》。”
我只希望,安全地过我自己在中的生活。
我温婉向他笑“皇上英明。”
我举袖掩对着玄凌一笑,玄凌
:“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知是庄生迷了蝴蝶,还是蝴蝶故意要迷庄生?”
玄凌饮下一杯酒“自幼读史论文,父皇总说你别有心裁。”说着看我:“你对诗书最通,你意下如何?”
而他,他的人生太过彩,仿佛锦绣长卷,才刚刚展
一角,有太多太多的未知和可能,远非我可以比拟。
爆女依言上前斟酒,杯是白璧无瑕的玉石,酒是清冽透彻的金黄。
玄清只以一语对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我只是要提醒他,如此而已。或许,他本不需要我的提醒,他那样聪明,从我语气就可了然一切。可是如果不这样
,我的心里总是无法完全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