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容华大喜，复又跪下谢恩。

石榴都是多的意兆，眉庄舒展了颦眉，半喜还羞：“承你吉言，但愿如此。”

欣贵嫔笑：“婉仪得皇上，与皇上嘀咕几句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要换了旁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了。”说着睇一一旁默不作声的悫妃。

众人俱低答应，惟有华妃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皇后见天渐晚，便吩咐了我们散去。了殿，众人一团闹地恭贺曹容华一通，曹容华见人渐渐散了，笑看向我与眉庄：“两位妹妹留步。”

妃也不是从没有。我曾听冯淑仪说起，华妃最初也有过，只是没有好生保养才小产了，听说是个男孩儿，都成形了。华妃伤心的可了不得。这也是从前的话了。”眉庄看了看四周，起从妆奁盒的底层摸薄薄一卷小纸张神秘：“我兼施才让江太医开了这张方来，照着调养必定一索得男。你也拿去照方调养吧。”

我想了想：“是哪个江太医？”

闲聊了一阵，皇后徐徐开：“再过半月就是温仪帝姬的生辰，里孩不多，满周岁的日自然要好好庆祝。皇上的意思是虽不在里，但一切定要依仪制而来，断不能从简，一定要办得闹才是。这件事已经代了内务府去办了。”

我因前几日绿南薰殿之事难免对她存了几分芥，眉庄倒没怎么放在心上，于是驻足听她说话，曹容华执了欣贵嫔与悫妃的手对我歉意：“前几日的失言，听说惹的皇上与妹妹有了龃龉。实在是的不是。”

“这个我知。我就是放心不下才特意调了人去查。原来这江穆炀和江穆伊并非一母所生，江穆伊是大房正室的儿，江穆炀是小妾所生，妻妾不睦已久，这兄弟俩也是势成火，平日在太医里共事也是形同陌路。否则我怎能用他，我也是掂量了许久又翻看了不少医书才敢用这方。”

曹容华忙起谢恩：“多谢皇上皇后关心持，臣妾与帝姬激不尽。”

既然眉庄如此说，我也不好再说，指着那窗纱对采月：“这银红的窗纱着院里的绿竹太刺了，我记得皇后曾赐你家小一匹‘石榴’的霞影纱，去换了那个来糊窗。”转而对眉庄微笑：“也算是一好兆吧。”

真是不巧，我微微蹙眉，眉庄：“不在也算了。我已吃过两服，用着还不错。就不必劳师动众了。”

皇后不以为意，又笑对曹容华说：“你这容华的位分还是怀着温仪的时候晋的，如今温仪满周岁，你的位分也该晋一晋了。旨意会在庆生当日下来。”

悫妃初生皇长时也是有的，只因皇长稍稍年长却不见伶俐。玄凌二十岁上才得了这第一个儿，未免寄予厚望教的严厉些。悫妃心疼不过与玄凌起了争执，从此才失了，变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欣贵嫔这话，虽是讥刺于她，也不免有几分对我的酸妒之意在内。只是欣贵嫔一向嘴快无忌，见得惯了，我也不以为意。

不过多时，采月回来回禀：“护国公孙老公爷病重，皇上指了温大人前去治疗，一应吃住全在孙府，看来孙老公爷病愈前温大人都不会回来了。”

我总觉得不妥，想了想让眉庄把方收好，唤了采月来：“悄悄去太医院看看温实初大人在不在，若是在，请他即刻过来，就说我不适。”

曹容华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哪有站在这里说话的，去我的

“江穆炀？他弟弟太医江穆伊好像是照料温仪帝姬母女的。这方可不可信？”

我见她自己说了来，反而不好说什么，一腔话全堵回了肚里。微笑：“容华哪里的话，不过是妹妹御前失仪才与皇上嘀咕了几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眉庄赞许的了“早知有我们的人在太医院就好办了。”

我：“他虽然不是最擅长千金一科，可医本是同源之理，想来是一样的。”

采月答应着去了。眉庄看向我，我小声：“温实初是皇上指了专门侍奉我的太医，最信得过的。万事小心为上，让他看过才好放心。”

皇后笑示意她起来：“你为皇上诞下龙裔乃是有功之人，何必动不动就说谢呢？”说着对众妃嫔：“皇上膝下龙裔不多，各位妹妹要好生努力才是。孙繁盛是朝廷之福，社稷之福。只要你们有嗣，本为嫡母必定会与你们一同好生照料。”

“还能有哪个江太医，妇产千金一科最拿手的江穆炀。”

离温仪帝姬满周岁的日越来越近。这日黄昏去光风霁月殿向皇后请安，随行的妃皆在。皇后座下三个紫檀木座位，端妃的依旧空着，悫妃和华妃各坐一边。悫妃还是老样，安静的坐着，沉默寡言，凡事不问到她是绝不会开的。华妃憔悴了些许，但是妆容依旧致，不仔细看也瞧不太来，一副事不关己冷淡样，全不理会众人说些什么。妃嫔们也不答理华妃，虽不至于当面言讥刺，但神间早已不将她放在里。只有皇后，依旧是以礼相待，并无半分轻慢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