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皇后在您心中是一位最合适不过的皇后，她克勤克俭，整肃六。她贵雍容，不争夺利。她有贵的家世，也曾为您生育嫡。所以哪怕您知她的不是，也会给自己许多不去追问的理由。因为您害怕，怕她就是让你失望的那个人。”晞月连连冷笑，虚弱地伏在地上，息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妾带着这一的罪孽下到地狱去，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只是皇上细想想，这些事除了皇后得益，还有旁人么？若不是她的，臣妾想不还会有谁！今日臣妾全说了来，也省得走地狱这一遭，少受一重苦楚了！”

皇帝眸沉，语气寒冷如冰，让人不寒而栗，缓缓吐两字：“毒妇！”

晞月绷的面容渐渐有些松动，她大概是累极了，吃力地跪坐在自己的上，用手支撑着：“臣妾所作所为，罪孽重。所以到了今日，并不敢祈求皇上原谅，有皇上这句话，便是大恩大德了。”她磕了个，缓缓“若有来生，臣妾再不愿被恨执着，也不愿再被旁人指使挑唆了。臣妾要从大阿哥生母哲妃之死说起。”

晞月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已是极为凄厉可怖，几近疯。皇帝脸铁青：“你倒是说得清楚细致，可是朕却不信。皇后门显赫，怎会懂这些下作手段？”

皇帝并不看她，别过脸：“你说的这些，朕都知。”

晞月怔了一怔，仿佛也不曾想到这一层。然而转瞬，她便笑得不可遏止：“皇上，一个人想要作恶，有什么手段是学不来懂不得的！”

晞月大地息着，像一破旧的风箱，呼啦呼啦地抖索。她朗声笑：“皇上说得对。臣妾自然是毒妇，皇后更是毒妇中的毒妇。可是皇上，您娶了我们两个毒妇，您又何曾好到哪儿去了。

皇帝冷冷扫视着她：“你怎这般清楚？怎么皇后事事都对你说么？”

晞月恨恨：“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对臣妾说这个，更不会认。然而哲妃暴毙时皇上正先帝旨意巡在外，本赶不及回来见哲妃最后一面。臣妾也是一时疑心，才让父亲查此事。皇上且想，这件事谁得益最多，自然是谁的！当时潜邸之中与哲妃最面合心不合的，唯有皇后而已。长非嫡，一直是皇后最尴尬。臣妾想不，除了皇后还会有谁要哲妃死呢！这一皇上您不也疑心么？否则您一直对皇后还算不错，怎的哲妃死后便渐渐疏远了她？”她笑得凄厉“哲妃死后，皇后也察觉您的疏远，她最怕不知您心意，终日惴惴，所以买通皇上您边的太监王钦窥探消息，又把莲心嫁给王钦加以笼络。至于阿箬，也是皇后安抚许诺，才要她为我们事。娴妃冷之后，皇后犹不死心，在娴妃饮中加寒凉之，使得娴妃风严重。现在想来，只怕为的就是在重节冷失火时娴妃逃脱不便，想烧死娴妃。至于娴妃砒霜中毒之事、蛇祸之事，臣妾虽然不知，但多半也是皇后所为了。”她仰起面“皇上，臣妾所知，大致如此。若还有其他嫔妃皇嗣受害之事，臣妾虽未亲所见亲耳所闻，但多半与皇后脱不了系。所以上天报应，皇后也保不住端慧太的命！”

晞月缓缓、缓缓笑：“是啊。臣妾自知荣华富贵来之不易，所以一心侍奉皇上，依附皇后。原以为这样的事一辈都不会落到臣妾上，却梦也想不到，竟被人这样算计了大半生！臣妾自知不如娴妃，承蒙皇上厚后，一颗心糊涂了，自以为可以凌驾于众人之上，才事事与娴妃不睦。”

皇帝听得“哲妃”二字，中闪过一丝寒，只是隐忍不发，淡淡：“你说吧。”

晞月雪白的牙齿咬在涂抹得鲜红的上，中闪过一丝戾：“这些是皇上知的，皇上不知的还多着呢。臣妾自知不保，病中这些年，一直被皇后反复提不许多言，以保氏家族。臣妾知，皇后富察氏，她阿玛是察哈尔总，伯父齐是三朝重臣。臣妾虽然蒙皇上抬举，但毕竟不如皇后，所以以皇后唯命是从，但求保全自，保全母族荣耀。”

太上青突突起，皇帝的鼻息越来越重，神间却分明是有些信了，他的手抓着紫檀木的桌角，镇声：“你虽然病得快死了，但若有半句虚言，朕还是会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明白，皇后是中之主，污蔑皇后是什么罪名！”

窜起：“难怪娴妃与你多年未，朕只当时机未到，原来如此！”

晞月了一缕快意：“哲妃的死从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嫉妒她比自己先生下了阿哥，又得皇上。哲妃喜好，却不知有些本都无毒，但放在一起却是相克，毒多年累积，哲妃终于一朝暴毙。”

皇帝看着她，眸如封镜，不带任何悸动之：“朕明白你的意思。前朝是前朝，后是后，朕不会因为你说了什么了什么牵连你的母族。哪怕有一日你不在了，你的父亲斌还会是朕的肱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