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连针掉到地上都会听见，大约过了三分钟，床上的男人微微动了下，抬起手臂搁上自己的额，邃漂亮的缓缓张开，瞬也不瞬地直视着上的天板。

凝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的心像有细绳般逐渐绞。

时间不能倒转，没有任何人能让发生过的一切回到原，回到什么事都不曾发生的原始状态，那么只有想办法补救已然造成的错误。

抬望向窗外逐渐翻白的天际，到底该怎么，才能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他欺负了她已是事实，现在又惹得她掉泪…到底他这些年都了什么？是帮她，还是害了她？！

他浅叹一气坐起，一坐起来，视线不经意落在床上她躺过的位置，那抹刺目涸的赭红，教他的心脏狠狠地搐了下——很显然他夺去了她的清白，对一个小他近十岁的单纯女孩…

“我、我一直以来都天天的啊，这样油污才不会堆积成难清的油垢，反而更难清理。”

“嗄？！”黎尹瑶没注意他已来到厨房门，一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差没起来！

她哭了吗？这个想法一窜脑，吴昭元就恨不得她拿把刀将自己千刀万剐。

“那就快把手洗一洗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他不好，他应该在尹瑶微醺时就赶她回房睡觉，但或许是话匣打开了，也不想独自一人喝闷酒，因此他放任自己对尹瑶的微醺视而不见；当两个喝酒过量的成熟男女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意外”本不让人意外。

她旋睐他一，接着飞快地将脸移开，唯独遮掩不住那对泛红的耳朵。

吴昭元的脚尖一顿，瞇起的带有几分危险的意味，再开的语气加几分。“我再说一次，先吃饭。”

酒的惊人之在于它可以让人的神经及戒备放松于无形，就因为这样，他才能向她说藏在自己心里不曾向外人的秘密，可却也因为酒骇人的力量，让他和尹瑶之间的关系变质走调——

坦白说，事情的过程他记得不很清楚，若他还能保持理智记得事件的发展，他就不会让那件事发生；可隐约间，他还记得尹瑶似乎曾说过很，然后就开始脱衣服…该死！他没有将责任归属赖到尹瑶上的意思，但他的记忆印象就是如此。

不忍再见她那副可怜委屈的模样，转准备离开之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说——

“你很不情愿，是吗？”

“可是我现在手上都是清洁剂…”

他承认自己确实因为心情恶劣而喝猛了，喝的酒量较平常许多，但尹瑶的酒量更差，才喝没几就已呈微醺的状态。

“别让我说第三次！”吴昭元板起脸，在她还来不及申辩前就终结了她发言的机会。

“没有。”

一如四年来的每一天，吴昭元梳洗完毕走房间，就闻到淡淡的饭菜香，摆在饭桌上的是典型的中式早餐，清粥小菜，但饭厅内却不见黎尹瑶的人影。

他信步踱到亮着灯的厨房门，果然看见她在厨房里忙，又是清洗锅盘、又是拭厨柜，看来好不忙碌。

黎尹瑶怔在原地，接着咬了咬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理台前洗手。

没错，他也知她一直都这么，但今天他就是看不顺。

该死！她一定要那小媳妇的表情吗？搞得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明明他只是要她把手洗净，一起到饭厅吃早餐而已啊！

她否认，但即使低着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声音的颤抖却完全掩盖不住。

他完全能受她转醒时那短短几分钟内的震撼及冲击，因为他比她早醒，她才验过的心情，他已早一步领略一回。

“别忙了，到饭厅来一起吃早餐。”他丢下话，转走往饭厅。

若真要厘清责任归属问题，无论如何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毕竟他比尹瑶年长、经历更多，他没有适时阻止就算了，更甚者对她的失控视而不见，才会导致这等难以收尾的局面…

“呃…昭元哥你先吃吧，我先把这里忙完再吃。”没想到她竟不听他的指令，自作主张地决定先完成手上的工作。

他绝不会说“不知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推托之辞，事实上还有些许记忆残存在他的脑海之中…

“柜不必天天。”一个礼拜清洁一次就够了，不知怎的，他竟不舍见她如此辛劳，反常地要她放轻松。

有些事不说开，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他的个从不拖泥带，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还是跟她把话说清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