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斗了整整七年,日也斗夜也斗,时时刻刻都努力找她磕、给她下绊子、到处给她制造麻烦,还逮着空就去奈何桥那边赌赌看有没有机会过桥,或者在躲过那些老跟在后头的鬼差后,就试着溜去转生台看能不能投胎…七年了,你们说我能睡饱才有鬼!”
兰总管愣愣的“所以娘娘您只是…”
“补眠。”
“…”某人也跪得太冤了点。
“咳。”皇甫迟在兰总管指责的目光缓缓飘过来时,动作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睑去。
于是在皇后娘娘再痛快地大睡上三日,终于睡了个饱后,不但皇甫迟心上的大石终于卸了下来,燕吹笛他那有点冤枉的罪疚,也在兰总管的开释之下,一脚被他给踢至床底下去,只是,燕吹笛还是高张不起来。
这日一大清早的,藏冬在吃完晴空特制的早斋后,打算陪晴空去客院那边看看那几个诡异的一家子。
晴空边走边问:“醒来了?”
“醒了。”师父出马果然与众不同,比那不牢靠的徒儿管用多了。
“既是醒来了,那对师徒还不和解?”晴空一手指着那像个怨灵般,连着好几日都徘徊在客院外头的燕某人,以及眼班岳和老是杆着当背景的兰总管
已经放弃的藏冬,一副随便他们去的模样。
“他们别扭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只有钟灵宫才会出产这等特异品种了,他再去当和事佬他就是吃饱撑着。
走至客院外头的大门处收住步伐,顺着燕吹笛偷窥的目光往大门里头看去,清晨的阳光下,皇甫迟抱着怀中的纪非正在雪地里散步,他面上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只要拥有了她,就拥有了整座夭下,什么都再也不需要了般。
藏冬现实地长叹“唉…有爱人就不要爱徒了。”
“可不是?”晴空有些同情趴在门边看得眼巴巴又酸不溜丢的燕吹笛。
站在燕吹笛身后一直拉着他衣裳的轩辕岳,很想阻止自家师兄偷窥狂的举动,让他别再这么丢脸了,可他又劝不走这个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师兄,于是他只能也躲在这儿陪着他一块儿丢睑。
“哪,眼红不?”藏冬有些坏心眼地问向某人。
燕某人甩过头“谁说我眼红的?”
“你就装吧你。”看他还能忍多久。
轩辕岳的语气无比哀怨“山神,当初是你说只要把娘娘还给师父,就有可能修补他俩之间师徒情谊的…”
“我哪知你家娘娘魅力这么大?看看你家师父,眼底不只是没那小子,连我们都不存在了。”藏冬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顺道还称赞了里头的某人两句“瞧瞧,皇甫迟抱孩子抱得多顺手啊。”
身为偷窥狂之一的兰总管,自傲地扬高了下颌。
“那是,国师大人可是有练过的。”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某个被练过的人,直把燕吹笛看得睑上气血十足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