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呀!方才我到房里见不着小姐,可是慌张得不得了。”若蓝又心疼又气怒。
自从老爷与夫人相继过世后,家里只剩下小姐一个人和一群奴仆,除了年长的王管家还能勉强撑起整个家的家务,剩下的全都由小姐包办,她不只要耗费心力上朝堂面圣、面对各地涌上的奏折,回到家还有一堆家务等着她裁决,根本是包办男人与女人的事情,累倒是总有一天的事情。
因此,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养好小姐的身子,以及替小姐找一位良婿,协助她打理家务。
“若是您得风寒,该怎么办才好?您的身体如此娇弱,一不小心就会病着了。”若蓝越说越心疼小姐。
“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狄宁宁伸手摸了摸若蓝的手,想要安抚她。
却不料自己太过冰冷的手碰到若蓝的手背,她又是一阵呼天抢地,令狄宁宁不当初。
非得要狄宁宁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若蓝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会回房里睡觉,若蓝才肯放过她。
当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房时,狄宁宁在房门口转头,望着耸天书墙,以及堆在地板上成为一座座小山的书籍,她不禁开始怀疑,昨夜的找寻是否做白工?
瞬间,脑海闪过李澈那双深黑瞳眸,以及低沉的嗓音,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想相信他的假设。
只是昨日才初次见过的李澈,那被人在背后讲得难听的李澈,他的话、他的眼竟然会蛰伏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反复出现,是狄宁宁活了十八年以来的第一次。
走出书房,让屋外的阳光洒上她的面容,照得她全身暖呼呼,舒服至极,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用力握紧,勉励自己不论未来有多艰辛、多困苦,她一定有办法突破重围,走出崭新的道路。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狄宁宁在朝堂上的应对进退说不上驾轻就熟,但也是逐渐上手。
转眼间,她接任宰相之职已过七日。
这日,退朝后,皇帝命人来议事厅请狄宁宁一聚,当她跟着婉儿由偏门进入明堂内苑,来到连接蜿蜒回廊的天井,惊见富丽堂皇的明堂大厅后竟是别有洞天。
灿灿阳光洒在人工开凿的溪水上,形成点点光晕,犹如金箔般灿烂,溪流的源头则是在天井底端的人造假山山顶,蜿蜒的河流顺着山顶往下源源流泄,在天井中央的花萼亭绕了一圈,消失在狄宁宁脚下架高的回廊底端,美得令她目不转睛。
溪流旁还种植了柳树与牡丹,微风轻送,夹杂着绿叶与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武则天退朝后最常休憩的居所,也是薛怀义讲笑话逗乐皇帝的舞台。狄宁宁站在回廊上,就可以清楚的见着五十尺距离外的花萼亭里,薛怀义正站在皇帝面前,夸张的手舞足蹈,不晓得说些什么,而皇帝则笑得乐不可支。
“宰相,皇上正等着您呢!”婉儿见狄宁宁站在原地直往凉亭看去,忍不住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