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然扬眸,才发现石钧禾竟然跟着她一起离了宴。
两人此刻正站在殿外的白玉长阶上,由于时逢彭宗辉叛变之际,两旁全站满了披着铁甲的禁卫军,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入了旁人眼中。
“娘娘当心。”石钧禾收回援手,目光热切地凝着她。
“谢谢你。”洛琼英扬唇笑笑,回身便要继续往前走。
“娘娘。”走了一段路,石钧禾忽又追上来。
“你并不愚笨,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洛琼英停在一棵槐树之前,园子里无灯,视线不明,大殿那头应当是看不清才对。
“你也不笨,当初金梁大破华棣时,你明明可以逃离皇城,为什么偏偏选择留下来,被当作一颗制衡的棋,成为金梁皇后?”
石钧禾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口吻甚是妒恨。
洛琼英只觉好笑,她与石钧禾,也不过是在一次偶然私自出宫时,在帝京街肆上结识的朋友。她向来欣赏聪明有才识的人,一直以来只将他当作聊得上话的好友,未曾有过男女之情,怎知他却对她有了别种心思。
“钧禾,你究竟图的是什么?”洛琼英不答反问。
石钧禾苦笑,哑声道:“我不愚笨,却是愚痴,一心一意喜欢着一个人,只求得到她一记眷恋的眼神。你曾说过,穷其一生也许不会将哪个男子放在心上,如果真要找归宿,宁可嫁给愿意一世只守护你一人的痴情男子,然而,你总不信有人可以一世只爱一个人,眼下我费尽苦心进了金梁皇宫,你可愿意信我?”
是啊,自小在冷宫中见多了被无情离弃的妃嫔,她早已不信世间会有一世一双人的情爱。
最是无情帝王家,身上流着华棣皇室血液的她,或许也是个天生冷情的女子。
见她默然不语,石钧禾忽然激动地将她的手拉往胸口,紧紧贴伏。“此心天地可监,我石钧禾,此生此世只愿爱你一人。”
洛琼英一怔,才要将手抽回,腰上却忽然一紧,还未转眸,便见石钧禾神情略变。
气氛瞬变,一股慑人的压迫感笼罩而来,不必回首,光凭箝在她腰上的那只修长大手,也知道是谁来了。
她别过脸,迎上一双凝聚风暴的凤眸,心下不禁抽紧,方才石钧禾说的那些话,他肯定都听见了。
朱润的薄唇微微一挑,严隽看着拉住她另一手的石钧禾,口吻甚是嘲讽的道:“看来此次的新科状元,对朕的皇后极是仰慕。”
在凤眸森冷的凝视下,石钧禾不得不松开了她的手,脸色惨青的垂下眼阵,僵硬的道:“陛下恕罪。”
发觉严隽身后没有太监与禁卫军随行,洛琼英便晓得,他早已察觉她与石钧禾之间有异,故意遣开其他人,独自尾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