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还没仔细看过小云；她确实不是绝，却长得很好，正是我喜的模样。她完全符合我对未来妻的想象，我就想与她这样的女共度一生。”

所以她不会以自己的喜好帮儿挑媳妇——又不是挑宗妇，无需贤良淑德门当对四方八角倶全。上能孝敬公婆，中能帮助丈夫仕途顺畅，下能生儿育女什么的，那全是长媳才需要倶备的功能；对小儿的媳妇，她只有一个标准：娶他自己心悦的。

因为小儿不能袭爵，所以永嘉公主自小儿生之后，就发誓要让他一生都过得顺心快乐，就算他一辈庸碌无为，甚至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什么的，永嘉公主也会给兜着，就是要他过得无忧无虑，万事只求他开心就好。

“怎么可能『她一个女孩，扮男装考科举，往大了的说就是欺君之罪，这事一旦被揭发，就算不是死罪，也得削去良籍改为贱民，放三千里，遇赦不赦，终生不得回京！没有你帮忙，那就是她的下场！”

永嘉公主自是没有发现儿的异样，哼：

现在儿跑到她面前说他有心悦的人了，好，很好，好得不得了！只要是良民，就算是蓬门荜，也是无妨的；但千思万料就是没想得到儿喜的，竟是这样一个奇女。

“什么不是这样！就我听来，就是这样！”永嘉公主一肚气正旺着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麻烦任何人。她贫困，自生起，就在与天争命，一路成长至今，养成了她绝对不依靠别人的格。所以，阿娘，是我多事的缠上她，从十年前，我还不知她是女孩儿时，就缠着她了。”贺元很平静地说：

“她生长的那个村，村民异常团结，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贺元简单地对娘亲说了几个事例来说明小遍村的特殊，看娘亲听得张结，不禁轻笑：“阿娘，您瞧，正如我对皇上说的：若他不起用白云，不仅是朝廷的损失，日后可能还会是朝廷的灾难。我是不会让小云被砍的，而小云为小遍村的人，又如此聪明机，只要活着，就会活得很

“那个白云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药啊，让你为她至此？她利用了你，还拖你下，让你为他奔走保命，最后还能获取你的一颗心，晋皇亲国戚，享受一辈的富贵尊荣——”

贺元闭上睛，仔细想了下。也没想别的，就满脑全是白云的模样；然后，他睁开说了十六个字——

“阿元，多年来，你对情张扬的京城贵女全然看不上，阿娘还能你的，怕是那书香名门严格教养来的婉约女，正打算往文官家里去打听呢！哪里知，你既不张扬的，也不柔婉的，偏偏就相中了不男不女且还不的，你这光究竟有什么问题？”永嘉公主着额角又气又叹。

这是何等难以制定标准的条件啊！永嘉公主觉得更痛了。

“相信我，阿娘。小云她既然敢扮男装，就肯定能将她女的分隐瞒一辈。瞧，京两个多月，是没人看她是女孩儿。我问过贺明柯铭等人，也问过太上皇以及小皇，这些经常与她一同蹴鞠玩耍的人，谁也没觉得她该是个女孩。”说到这里，贺元白皙的面隐隐发红起来。曾经无意中碰过白云的右手猛地发麻，还辣辣地，不由得悄悄在袖里握成拳。

“阿娘，不是这样的。”

“就两个字：白云。”

“能动能静，能文能武，志同合，心领神会。”

“她如何能隐瞒一辈？一辈不嫁人生啦？就算如此，她的家乡谁不知她是个女孩儿？有心人一查，她总有一天得暴真实别，只是时间推后几年，终究逃不过欺君之罪。”

“如果我没有揽下这桩事，为她打一切，我相信，她仍然有办法在达成她京的目标之后，安然脱而去。她…没有那么需要我的帮忙。”

“为了保住赵思隐的命，让他不被谋陷害，白云掌握了赵家庶通敌的证据；为了揭发这桩谋，她决定参加科举，待到金榜题名时，直接将证据呈到御前！”一说到这里，永嘉公主了气，才接着：“可是，阿元，她怎么没想到可以请你帮忙？她就算一直没问过你的分，也应该知你家世不凡，定能帮上她很大的忙。为何她宁愿将事情搞到无法收拾，才想到要劳烦你？在我看来，她太过自大，行事鲁莽，更是完全不当你是朋友！”

分贵、天资过人、文武双全、努力勤奋，自当一生都过得顺顺遂遂，不该吃上半苦，遭受任何罪；可现在，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女人，儿主动去吃苦受罪，这叫她这个当娘的，心气怎么能平！怎么有办法对那个可能的未来二媳妇有好！

“啊？”

“其实不用十六个字的，说到底，只消四个字就够了——你说了算。”

永嘉公主唉叹。

“完全符合你的想象？你的想象又是怎么样的？”永嘉公主问。

“四个字仍然有些多，还可以更简些。”贺元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