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鼓起脸颊。
半晌。
“福气,我有东西给你。”他手有些僵硬地在袖子里摸索。
她歪了头,好奇地窥看,没一会手里被塞了一小物,木头的、七彩的,她睁圆眼。
是雕成她模样的小木雕。
他说:“我雕的,还上五颜六色的。”
她捂住了嘴巴,欣喜涌上眼眶。
“你不喜欢么?”他有些担心了。
“不,我喜欢、很喜欢呀!你把我雕得太漂亮了!”原来这几天晚上他都在忙这些。她开心得想拥着他,忘了身上穿着玩偶装,碰地撞歪了,他赶紧扶好她。
“福气,还有一件事,那就是…”
“…什么?”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恰巧外头又是一串鞭炮声热闹。她抬起脸,包在外头的矮财神玩偶脑袋跟着歪斜。她昨晚有点着凉,现在好似耳鸣。“你刚才说什么?”
他刚刚是说“你喜欢红色么”还是说“新年快乐”?
只见高财神玩偶撇开脸,这动作与笑呵呵的表情完全不搭。
她有点恼了,有什么事好任性不说呀…这只大黑真别扭了!
她掀开他的大玩偶头确认,眼睛顿时睁大,迟暮春这号表情她从没看过呀!
他是撇开脸的,但脸颊上飘着两朵薄薄彤云,是害羞,懒洋洋狐狸特有的害羞。
她透过玩偶的缝隙在在确认——她没看走眼,他的脸颊还是红红的,温度像刚蒸好的馒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若你不嫌腻我,还欢喜与我相处,那么…”他才缓缓回过头,蓝眼珠中没有懒散,是有些热切地注视着她。
“你愿意跟我远走高飞、云淡风轻过日么?”
李福气感觉自己好像晾在枝头随风摇晃,一切都飘飘然,直到外头有人敲门提醒剪彩时间差不多——
“好!”她想也没想便扬声回答,才发觉应答时机引人误会。
啊…顶上沉重的玩偶头迅速被他揭起!
她发誓这辈子从没这么清楚见过迟暮春又粉红又紧张的表情,这一回是看得扎扎实实了。
他以为她是回答别人,急问:“你是在应答我么?”
“我是答应你。”
十个十年,二十个二十年,三十年四十…永远永远,她都乐意。
她晕陶陶点头点头,然后感觉对方抱得紧紧。今天的气温,好像有点高啊…还好还好,从头到脚红通通也好沾喜气,就充当人形红包,两颗柿子挤在一起也很甜蜜吧!
滴答!又一滴悬在花瓣的水珠滴落,溅得花草丛内小水洼上波波涟漪。
东方刚泛白,天光随着薄雾冷冷如膜笼罩大地,冰露悬在竹叶梢缓缓溶化,随着一阵严寒刮过摇晃抖落,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