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缓慢走向她，在她面前蹲下来，语气放得极柔：“别这样对我…我全shen都很痛。”

她哽着气，不动，也不回答。

“不打算照顾我了吗？”他扯扯她手上抓着的mao巾。

“…你活该！”她细抽了一口气，闷声斥责。

“抬起tou看看我好不好？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安wei安wei我？”

陈昭yang听到一阵颤抖的chuan气声，但那颗埋在膝盖的黑色tou颅依旧动也不动，他只好抬起手摸了摸她的touding，继续努力下去。

“如果你这样是故意要让我更难受，你成功了。看你这样，比那顿痛打还让我难以忍受，早知dao你要这样惩罚我，干脆就让那些浑dan枪毙了我——”

啪！若柔一掌拍掉touding上那只温柔抚摸她的大掌，也打断他可恶的话，抬起一张爬满泪痕的脸dan，沙哑地对他叫嚷：“胡说什么啊你？你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可恶大笨dan！”

陈昭yang微愣，还没反应过来，又啪的一声，一ba掌迎面拍上他的脸颊，力dao不大，gen本称不上痛，但却能感受到那十足的怒气。

“你以为那样zuo我就会感激你？不过就是让人家非礼而已，有必要用你一条命来换？如果你真的…”她呜咽了一声，气得又挥掌过去。“你是要害我一辈子都过不去吗？如果、如果…你要我怎么办…”

他不闪不躲，任她因惊吓过度后虚弱无力的手劲挥上他的脸。

脸上不痛，眼睛却被她眼底的泪光tang痛了。

他郁闷地说：“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感激，这是我轻视婚姻该受的报应。”

若柔怔然，差点落在他xiong口的粉拳顿住。

“别浪费力气了，你打得一点都不痛，建议你干脆用灭火qiK我，比较事半功倍。”他握住她的手，看一眼离她不远的灭火qi。

“你果然是个笨dan。”若柔抽回自己轻颤的拳tou，再次抱住小tui，把tou埋进双膝里。

陈昭yang扯chun苦笑。明明受伤的是他，她却gui缩得比他更像受伤的样子。

他伸出手，想再次摸摸她的touding，在碰到她luan翘一通的发梢时，顿停下来，突然不敢向前了。

这又何必呢？

这zhong时候，心防崩塌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以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无法忍受她的再次拒絶，也没那个jing1神再跟她针锋相对，更没办法应付她的眼泪。

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陈昭yang扶着疼痛的额tou，沮丧地垂下tou去，lou出颈后一片怵目惊心的红zhong瘀青。

“你在感情上爱憎分明得接近洁癖，有妇之夫这一dao关卡已经让你过不去，如果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负，那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就算我结束了现有的可笑婚姻，你我也永远都不可能了，因为这件事将会成为我们之间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口…更何况，要我亲眼目睹那zhong事发生…好吧，你是够坚强，也勇敢得让我感到痛恨，你是过得去没错！那我呢？你要我怎么办？难dao你认为我就过得去？”

“…阿yang，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颤声问。

“你以为我要什么？”

“如果你要我，你就说啊！”把他的行为当成苦rou计了？他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但这zhong像是jiao换条件式的对话，顿时让他感到无限疲惫。

“你什么都不必zuo。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关你的事，这全都是我自己选择这么zuo的；你也不必对那个施舍的亲吻产生什么dao德的狗pi内疚，为这zhong事感到痛苦内疚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若想用你的routi来补偿我的心意，未免也太羞辱我了。”

他按rou眉心，忍着yun眩，扶着墙bi站起来。“收起你的愧疚心，回房休息吧，我会假装没那回事，我肋骨没断，内脏没破，仅仅pirou伤，死不了人的。”

他自嘲轻笑。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