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应该这么脆弱的。”张品曜将铜镜放下，改而捧起的梳妆台，在镜台接合左看右看。“没有任何碰损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撞到过。”

“他们当然要回来，你不知我阿公早就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别说阿公从很多年以前曾经就希望两家可以指腹为婚一下。我爸那一代，两家生的都是男的，当然就算了，后来我家先搬到台北，阿公还以为再没有指望了。但是在我们生的时候，阿公这个希望就又燃起来了。”他将她搂怀，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我们家四兄妹，也只有我叫你爸妈为李爸李妈，其他人都叫李叔李婶，这个玄机，你从来没有想过对吧？”

李想一楞，错愕问：

“然后呢？”算了，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了，还是问后续比较正经。

“因为我妈只当过你的妈，你的叫法跟其他人不一样很正常啊。”难还有其它原因？

“不急，等吃完晚饭后，我开车送你下去。”他将角落的纸箱拿过来。“这放台北吧，我来理。我有认识的古董维修专家，请他修复看看。你不是说孝琳还在国外？既然一时找不到她，那就别找了。”说完，他已经装箱完毕。

李想对此没意见，有意见的是——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不过是阿公要我这么叫的。他觉得我们同年同月又差了三天生，吃同一，这样的缘分何其难得，早就想公开宣布指腹为婚了。可惜…”说到这里，张品曜叹了气。

“当你愈长愈大、愈来愈之后，我阿公就气弱了，觉得我不该攀你。你记不记得你在六岁那年，曾经代表我们幼稚园参加全台北市的幼儿说故事比赛，得到冠军，后来更是得到全省第二名？”

“你又不是专家，别看了，看不所以然的。”李想拍拍他，问：“你过来我这里嘛？我下午要回台中了，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你自己打发时间去吧。”

“那么多年的事，谁记得？”她没有保留奖状奖牌的习惯，那些东西早就不知扔到哪个垃圾堆去腐烂成料了。

“平常可以，今天可不行。你得留下来吃饭。”将纸箱搬到门外放好，张品曜到她房间里的浴室洗了个手，来。

“我嘛要等晚上才回台中？我要搭二的火车，明天还要上班，我可不想太晚睡觉。你也别送来送去了，浪费时间。”

“可惜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她从来不知！她想，爸妈应该也是不知的。

“我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大慧今天早上在主屋吃早餐时，顺便召告天下，现在所有人都知了，不在家的也被当时在家的人火速以电话通知了。阿公说他下午会从新竹赶回来，我爸妈也推掉了雄的应酬，说一定赶回来吃晚饭。阿公更特地打电话待了你妈要好好准备一下。你一大早没看到李妈，就是因为她忙着准备，现在菜市场已经送来一大堆菜了，李妈正领着玛莉亚和南希在厨房大显手呢。”

“后来啊，阿公用很欣的气摸着我的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乖孙，你也很好，不过聪明的女孩

到哪里了吧。反正就看到镜与台分离成两边了。仿货果然只是好看而已，没什么品质保证。等我回台中之后，再打电话问问孝琳那边有没有人可以修。”八千元对她来说可是大钱，无论如何孝琳都得负责帮她修好。

“为什么我得留下来吃饭？”李想微扬着眉，用慢吞吞的语气问着。

“可是我记得。因为在那时，阿公突然跟我说，你太聪明优秀，我八成是没指望讨你当媳妇了，不上哪。那时我不明白媳妇的意思指的是什么，但是却很讨厌大人说我不如你，所以我跟阿公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觉得你很笨，是个丑八怪！我才不要你当我媳妇！”不意外接受到她的白，他无辜：“那时还小，既不知媳妇是什么，当然也不懂辨别丑。唯一记恨的是那天早上你骂了我一句笨，生气得很，只想回骂你同样难听的话。”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我、我早上醒来时，家人都门了，后来我吃完早餐后都在房间里上网…你说我妈知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没冲上来问？这奇怪的事，正常人都不会平常心看待吧？你阿公还有爸妈回来是要嘛？我们以后又不会怎样，他们为什么回来？要三堂会审也太早了吧？”她以为自己在生气，可是却发现自己竟是被张得语无次。

张品曜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