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呢？你们打起来了，可我记得…我正跟他说话，他、他说要走了，然后我听到你唤我，听到轰隆隆响…”

“冶哥…孩…”靠在他前，觉气血正恢复。

他又来了！又说那样的话威胁人！

她抬睫去看，见丈夫尽无、面透青，两将她看痴了。

都不知对他该气、该哭，抑或该打、该骂。

孟冶：“对。你说的没错。”

可是，她偏就这般、这般为他心疼，如此、如此地牵挂不舍。能怎么办？

他们仍在玄冥山上，但瓮室已被崩坍的土石完全掩盖于下。

孩被护得极好，前瓮室整个坍塌，下盘陷，没有台，不见暗门，暗想必也被掩埋，但娃儿一张脸仍白净，仅大红布上沾着不少土尘石屑。

孟冶没有答话。

孟冶展臂拥妻儿怀，结微动，带狠嗓声如此沈静：“我说了，你要有事，我带着孩跟你一块儿去。你到哪儿，上天地，我和孩都跟着，谁也不离开谁。”

但，若仅是“威胁”便好了…她已然明白，他说的字字属实，说到到。

“我娘虽是名响域外的“太医家”传人，病灶却是打娘胎里带，先天不足的让她吃尽苦，一条命延过一回又一回，最终医不得，已倾尽所有法，医不得、不能医。”

鼻，她微怯勾笑：“我…我知自己上，但很怕会得如冥主癫狂。娘不见了，他撑了这两年多，终撑不下去。这“封山自毙”啊，外人只莫名其妙，又有谁知他心痴情狂…我怕自己也会是那样的，上了，心，底容不得一粒沙，死死霸占着，不给丁息…”她一泉褐发忽被他五指一把缠住，力虽不至于扯痛，却容不得她低或撇开眸线。

“阿若，那日你问我，是不是在当时，谁家姑娘都没差，只要是女的、肯嫁我的，我便娶？”低嗄男嗓鼓得她耳鼓微麻，小手不禁揪他前襟。等着。

“…嗯。”红云终于染开雪颊

想想人生的前二十年，遇变态冥主作怪，将她可能纯良的心带偏到一整个无法回正之境地，以为教之后，嫁的是朴实无华、脚踏实地、忠厚老实的汉，岂知丈夫内心的，跟冥主大人一样变态！

怀里人儿似想挣开，他收臂了她，缓而沈：“但如今不行。无你不行。阿若，不是谁都可以，不是你，就不行。”

“他松开你的手之后，彻底封山。”山崩地裂之际，他攫住丧失神识的她、带着孩往上飞窜。

她又心痛到难以呼。

说到毒，她心又缩，破碎低语：“他把“胆”化在内，想将那东西藉行渡之法汇我的气血中，你…你不不顾地手，都不知有多凶险吗？“胆”是万毒之源，又被冥主动过手脚，谁能掌控？我一个被制住便算，你还来凑什么闹？也不想想，你…你还带孩呢——”猛地被一双铁臂拥。

胡急问，急得泪直落，都不及了。“你破了冥主的劲，他不会简单任你来去的，他、他…我怕他伤你、怕他施毒…”

“那冥主和阿娘…他们都在底下了…”霍清若微弱叹气。

她心魂倏然一震，忙腾一手去探他的肤温、颈脉和心脉，急急问：“有没有哪儿觉得不对劲？间闷不闷？疼不疼？丹田气海呢？会觉气血滞碍难行吗？想不想吐？不？”

霍清若原还勉能自制，但见丈夫目成泪泉，他神态沈静，彷佛顺颊而下的泪与他全然无关…心上宛如挨了一鞭，打得她颤魂凛，泪哪里由她，已扑簌簌地。

“阿若——”孟冶抚着她的发、她的冰颊，目，瞬也不瞬细巡她的脸。

“你、你上？你说你上？”凌厉又渴盼的注视烧灼着她。

石块不断落下，他不断地借力使力，直到一切止了势，终于有固的所在能站稳脚步，他才放下她和孩。

小家伙被爹一把提来搁在娘亲怀里。

不是你，就不行…她轻声气，在他怀中努力将雪脸蹭，泪全抹在他前。“你、你…”他瘖哑叹气：“所以，别再把我推给谁，也别把其他姑娘给我，别潇洒就走，我不到你这样收放自如，我这辈已认定，只有你而已…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