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聚会
有个女人睡在shen边,真是个奇怪的感觉。更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讨厌。
他知dao他的出生,是有任务的。所以他是墨莲。
生shen为男子、命定了是男帝,一切的一切,都照着命运走,以为今生就是这样了。
爱情,从来不是他的预期,他也并不憧憬。就如同他今生从来没有见过雪,就不会对别人口中所形容的冰封美景心生向往。他觉得他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想象力、生xing冷情的人,一路都会dai着微笑而ruan弱的面ju,将今生过完。
但是啊,偏偏出了她这个意外。
这是爱情吗?他不知dao。他只是很想与她在一起。何况“爱情”两个字,对一个帝王而言,毕竟太奢侈了。所以,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不必去细细琢磨,非要将两人的关系想出一个甜mi而明确的字眼来定位不可。
有些事情,不必言明,就任其一辈子暧昧下去又何妨?
这个女人哪…
他想,他是不喜欢她的,甚至是讨厌她的。
那为什么愿意一再忍受她的冷淡与目中无人?要知dao,即使她不是nu隶,是个贵族,也不能这样对待他这个一国之君。
但他就是忍耐下来了,而且每日每日与她见面、喝茶,有时两两无言,各自忙手边的事,就过了大半天,也没有谁会觉得不自在…
啊,是了,就是自在。她的冷淡让他自在。
眷恋的手指在她美丽的脸dan上轻描。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五官这么的柔美,分pei得如此恰到好chu1,只要不张开她那双常常显得不耐烦的大眼,她这般显得楚楚可人的容貌,会让最强ying的人都为之柔ruan。
这个女人,有着最纤柔的外表,却有着最冷漠的心。多奇怪的组合。
她不在乎他是皇帝,对于他是否真的ruan弱温文,或是内心yin沉什么的,她不在乎也不理会,对他直接无视。而这样的冷淡,却是给了他一个chuan息的空间。不guan他pi笑rou不笑或当真动肝火,她都平常心以待,想理会他时,哼个两句;不想理他时,就当他不存在。觉得他烦了,甚至敢皱眉横他两眼!这并非仗恃着他不会杀她,而是她不在乎他杀不杀,一副万事随便你的冷然状,常常让他气结在心。
她是他生平仅见最诡异的女人!
她的诡异,是她之所以还能待在他shen边的原因。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有了那么shen的牵念?
当牵念转变为一zhong说不清的独占yu时,整个心思就全luan了!
终究,他还是不愿放她走。
虽然他曾经因为珍惜她而一心想要她远离这一切的是非…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轻声低喃,神情带着些微的自责与些微的愉悦,以及更多的担心。“是你的多事,让我决定…”
他低tou,在沉睡的jiao容上印下一吻。
对睡到毫无知觉的人儿轻轻许下诺言:
“一起同生共死吧!如绘。你再也别想置shen事外了。”
原来这就叫墨莲…
季如绘仔细看着那朵奇特的莲花,态度专注而自然,既没有被眼前的“春色”迷得yuntou转向,也没有lou出半丝占了天大便宜的猥琐状。
而莲花的主人,也大方地任由她看着,丝毫不见扭nie与害羞的情绪。
如果季如绘不觉得看男人的luoshen——而这个男人还是尊贵的皇帝,是很失礼很不该的话,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觉得不好意思的了。她在看他xiong口的墨莲,而他就看着她的脸。两方都是研视的表情,显得严肃。
那花,仿佛是以黑色的工笔细细在人tishen上彩绘似的,难以想象它居然是天生自人ti内生成,而非出自某位绘画大师之妙手。
那莲,老实说,ting美的。虽然季如绘并不是个很有品味的艺术鉴赏家,但真正美丽的事物本就是雅俗皆能共赏之,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普罗大众观看了,都会同声称好,艺术之名,方能当之无愧。
只是,这样的美丽,却代表着一zhong诅咒。
“每个男人shen上都chang有莲花,差别只在颜色不同是吗?”她问。
“没错。”
“那…chang成的形状都一样吗?”季如绘随口问。
“朕没调看过gong里‘检莲chu1’的记录档案,不清楚。”瞥了她一眼:“你想看?”
她终于把目光从他的xiong口往上移了移,正对他的脸,忍着翻白眼的念tou,严正拒绝:“一点也下。”
也不理会他这副样子到底算不算在吃醋,反正没空理他。看完了墨莲后,就低tou翻看着皇室典藏的秘籍。
直到现在,她才知dao她对这个国度还是有太多的不了解,而不了解的地方,却是gong里女官们不会让她阅读到的——因为这是世人皆知的常识!谁会知dao季如绘偏偏就是常识贫乏,完全不了解所谓的金莲、银莲、红莲、白莲、墨莲是怎么个一回事呢?!这简直就跟天黑了不知dao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