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就要开考了,而她竟还在这时染上了风寒。
“左玺洸,万一我哪天真的上殿去偷卷子,请你千万要与我撇清关系。”
这日,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的云莙终于再也抵不住心底的浓浓歉疚,转头对左玺洸哑声说道。
“姑娘放心,为了不让您有机会犯下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行,属下保证绝对会竭尽全力,在考前三个月便将您迷昏,不让您有任何波及到属下的机会。”同样足不出户,三天来一直坐在榻旁看书兼照护她的左玺洸,头抬也没抬地说道。
“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请求,左玺洸,答应我。”
“别这么轻易将‘唯一’二字说出口,姑娘,虽然属下迫于身份与地位,对您无理的要求向来只能逆来顺受。”
“你什么时候逆来顺受过了…”躺在柔软的榻上,望着左玺洸八风吹不动的坐姿,云莙喃喃自语后,突然又问道:“你心力难不难受?”
是的,难不难受,因为就算再无感,云莙也感觉得出,当他们以虹城人的身份出现接收身份查核、应试装量身等既定流程时,那群霓城工作人员对他们这些外地人——“特定”的外地人——的刁难。
无礼、不耐烦的态度,轻视、防备的暮光,连帘幕都不拉上,便要人褪衣量身的不留隐私,评价他人身材时的窃窃私语与窃笑…
在来至霓城前,云莙便有些狐疑,狐疑明明女儿国有三大考场,可为何有那样多人舍近求远,专程到霓城来应试,并且在考上后,一个个全归入了霓城帮。
但在经过这一连串的刁难洗礼后,云莙有些明白了,仅管目前她只将这个“明白”放在心中,更一直暗自努力欲寻找出霓城人辨别“特定”与“不特定”族群的奥秘,但与此同时,她却也有些感慨,感慨像左玺洸般这群努力应试的非“特定”外地人所必须承受的此等待遇,并不断反思这样的审核过程是否过于严苛、违背人性,而漏洞又该如何补救…
“无人硬逼属下应试。”眼眸依然盯在书册上,左玺洸淡淡答道:“况且各行各业都存在所谓的游戏规则。”
左玺洸说得轻巧,但云莙却听得难受“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用游戏规则四个字就可以带过的事啊…咳咳…”“姑娘又不舒服了吗?”一听到那轻咳声,眼眸未曾离开书册的左玺洸立即起身,将手放至云莙热烫的额前。
“我没事,你还是回隔壁屋去吧!”虽然左玺洸那冰冰凉凉的手让云莙觉得很舒服,但她还是哑声说道,毕竟在这种非常时期,万一他被她传染了,那就糟了。
听到云莙的话后,左玺洸没有应答,只是直接出了房门。
他的反应,让云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她这口气还没松完,他就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杯药茶与一条冷巾。
“你干嘛非这么给自己找罪受呢?”在左玺洸扶着自己坐起身来时,云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女儿国无论由谁来当丞相,国事都可以运作如常,可你离梦想只差一步了…咳咳…”“姑娘莫想为自己的浑水摸鱼行径找借口。”喂云莙喝完药茶,再将她小心翼翼地扶躺至榻上,敷上冷巾后,左玺洸吹灭了灯火,和衣躺至地上临时铺成的简便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