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终究渐渐化成空虚,温暖也转为冰冷…
子熙,走了。
空气中依稀仿佛有道飘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夜萧,再见…夜萧,要幸福哦…“子熙!”周夜萧撕心裂肺地泣吼出来。
“夜萧!”莲瞳紧紧抓住周夜萧在半空中盲目挥动的双手,那力道大得让她几乎捉不住。“现在又是怎么了?妳不是说他好了吗?为什么又这样了?为什么他会哭成这样?夜萧从来不哭的!可是现在他哭了,妳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莲瞳质问的对象正是方才施法完毕的花吉莳。
“他没事。妳没听到他在叫周子熙吗?所以很明白可以看出来,他正在恢复,不再以为自己是死去的周子熙。可能,他现在正在梦中与周子熙对话。”花吉莳脸色苍白,声音虚弱。
“…在梦中跟子熙…说话?”莲瞳一楞,立即冲着花吉莳命令道:“妳现在马上施法,让我可以感应到夜萧的梦境!我要见子熙!”
即使是梦,她也要见到子熙一面!她有太多的话想告诉子熙、有太多的想念无处倾诉,而子熙何其残忍,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他就是一次也不肯入梦来!
“花吉莳,我的命令妳听到没有!快把我送进夜萧梦里,我要见子熙!”
“刚才施法解除周夜萧身上的易魂大法已经耗去我所有的功力,妳这个无理的要求,恕我无法照办。”
“妳只有这么点能耐吗?身为花氏宗主,妳应该更能让人期待一点吧?还有,再加上这个花灵在一旁佐助,她不是妳花氏的嫡系正统吗?两人加起来,连这一点点事都办不到,会不会太可笑了!”莲瞳指着倒在一旁卧榻上的花灵质问。
花灵正气虚地被李格非扶着喝汤药,一点也不想理会莲瞳。而花吉莳则专心忙于行功恢复体力,整个偌大的西屋主卧室里,就只听到莲瞳一人在咆哮。
“花吉莳…还有妳,花灵——”莲瞳被轻待成这样,当然气得够呛。尤其见到周夜萧不断在睡梦中哭泣、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除了叫“子熙”的名字相当清楚外,其他的根本无从猜测起,更别想藉此了解他与子熙在睡梦中说些什么了。这让她无比焦急,气得很想把这两人都砍了——
“妳们觉得本王治不了妳们花家吗?!竟敢如此轻待本王——”
“只是梦啊,又不表示周子熙真正来到周夜萧的梦中。”花咏静说道。同时伸手轻抚周夜萧的额头,从额顶上灌注进一道柔和的黄光,不多久,周夜萧的梦呓渐止,整个人不再辗转反侧,安静了下来。
“妳把他怎么了!”莲瞳一把提起花咏静厉声质问。
“让他好好睡觉。”虽然被抓得脚离地面,但这一点也不妨碍花咏静平和地解说眼下情况,她已经太习惯了。“他的精神已经太过耗弱,如果再放任他在梦中消耗,他若不是从此醒不过来,就是醒来后疯掉了,我想妳并不希望这样吧?”
“所以妳把子熙赶走了?妳可恶——”
“莲瞳,眼前就有人可以让妳好好地问周子熙的事,为什么妳还要从虚无飘渺的梦境中去找安慰呢?妳不敢面对真正的现实吗?”花吉莳不得不中断打坐调息,如果她想得到安静,那就得摆平暴走的莲瞳。
“妳在说什么!”
“那里——”花吉莳下巴朝花灵与李格非点了点。“有妳通缉了半年多的李格非。还有花灵,正是子熙身亡前最后见到的人。如果妳想知道所有与周子熙有关的事,还有谁会比他们两人更了解?”
“但我想亲眼见到子熙,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他。我宁愿亲眼见他,好好跟他把话说清楚!而不是透过不相干的旁人转述!”
“在周夜萧梦里出现的,并不一定是周子熙,而可能是周夜萧在易魂大法解除时,他的灵魂在觉醒,与周子熙的形影作切割所产生的幻象。就算妳能看到周夜萧的梦境,那也不是真实。再说,妳宁愿周夜萧再被梦境折磨下去,然后崩溃疯掉吗?如果是这样,那妳可以让咏静再让他继续被梦魇下去,反正妳颂莲王权大势大,要弄疯一个人,我们一定照办,不敢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