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大伤，他吐一大气，连带着暗红的血也跟着。

他的月痕已经死了，他留在这里，又有何用？他继续存活，有什么意义？

再次咳个不停，老人又咳一血，对着跟他一样白发苍苍的福德挥了挥手“去吧！把你那三个孩叫来，他们在屋外这么跪着也够久了。”

“福德这就去，老爷，你等一会儿啊！”福德抹去泪，急忙离开。

※※※

可是他不后悔，即使没有半个亲人为他送终，也一都不后悔，至少这些忠心耿耿的仆人仍然待在他的旁，够了，真的足够了。

他赘沐家四十余年，这一生中，唯一的妻月痕过世后，终生未娶，连个侍妾陪伴都没有，膝下无，令人惋惜。

“月…月痕…”

闭上，他失了心绪，在哀痛中跌落地上，绝望得再也无法回神。

从第一次见到月痕后，他就知自己这一生，除了她之外，心底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

他已年迈无力，病膏肓。

不枉他将那三个小疼骨，当作自个儿的孩，当他们知他病重时，竟然持要照料他，连学堂都不去，这可真是不好。

安静无声的房间，只有老人不停歇的咳嗽声，睁不开的双吃力的缓缓颤动。

为何，他失去笑容，任何事都无法让他喜。

他不停的咳嗽，沾着血，依然满足的笑着。

转，他正返回案桌，突然到昏眩，一个踉跄，差跌落地上。

躺在床榻上，虚弱的老人几乎无法睁开睛。

撼动的心房再也承受不住的急剧鼓动，他的咙梗着痛苦的气息，脸庞毫无血。

“老爷…”

他太慢想起，将心的月痕遗忘了，如果不是他忘了她，她不会在年幼时死去，不会死在他的怀中，不会倒卧于漆黑寒冷的街，孤零零的没了气息。

他的小月痕，他的小月痕…他亲见到她的死亡，她的年纪是这么的小，他晚到了，他遗忘了，她…死在他的怀中。

月痕，我的小月痕，岳哥哥对不起你，我来晚了…

“老天爷啊！何苦折磨人？何苦让我现在才想起来？”

伺候老爷大半辈，福德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着。

床上的老人勉睁开双“福德…”

“我这一生最不满的事，就是没能和我的妻一块生活，现下我要走了，你该替我到兴。”老人气虚的说，中布满期待。

“能活到这把年纪，够久了，我已经遵照岳父大人的遗言，替沐家产业了最完好的打算，我死后，这些产业就留给你，将你那三个儿教好，让他们可以承继这些产业，别在百年之后让沐家衰败。”

虽是第一面，却也是最后一面，可是啊情啊这东西，真是会把人害惨，直到至今，他脑中仍然浮现她那温柔恋的神韵。

下一瞬间，他睁大双，脸僵苍白。

“少爷，我方才听到椅倒地的声音，你有没有事啊？”小厮急急的敲着门。

慕容岳无视上的鲜血，无视脚下的血，踉跄的往前走，发疯似的大笑。

他…他记起来了，他的月痕…

倏地，闭上的虚弱老人瞪大，下一瞬间，不知为何，中泛起泪光。

不知他的娘是否到来？如果到了，为何他听不到呼唤声？

想起来了，他终于知，自己为何无法忘怀那女娃？为何失去笑的心情？

“月…月痕…”

将担忧的小厮赶离，慕容岳幽幽的叹气。

“老爷，大夫已经来了，你可得撑着。”一直伴随在老爷侧的仆人老泪纵横，低声的说。

“在，福德在这里。老爷，老太爷走了，把福德一人丢下，你可不要也丢下福德啊！”“福德，别哭了，你该笑。”老人伸颤抖虚弱的手，对着忠心耿耿的仆人挥了挥“我就要与月痕和岳父大人相聚，这可是好事。”

月痕…前浮现清丽苍白的容颜，老人忍不住笑了，他期待着瞧瞧她是否一如过往的绝，这所谓的夫唱妇随，生前无法如愿，但求死后…

老人不断的咳着，中吐更多的血，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