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秘密证人看得到法，但法上的任何人都看不到证人；证人说话透过特制麦克风，声音会变音，也分辨不来。

但是严士扬还是担心──因为小君不是什么秘密证人，唐荣认得她，就算躲起来，用变声麦克风说话，唐荣还是认识她。

可是小君的父母也说，他们是真的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直以为唐荣跟小君就是未婚夫妻…

当然，他那副急于要保护汪映君的样，沈佩璇全都看在里。

“所以被告承认在发生行为时，有『拿刀割人』的事实，而被害人不会因此提起告诉是吗？”

当年也是唐荣带着小君回家说要跟小君在一起、要娶小君，要小君别再念书，嫁给他吧…他们也不知怎会发生这事…

这个法本来就是供有秘密证人的案保行审判用──在这类案件中，证人通常不能面，以免被被告发现。

“审判长，检方一再回避问题，单凭表象就将我的当事人起诉，造成我的当事人名誉受到极大损害，我方要求应该传唤汪映君小前来对质，况且就连侵害犯罪防制法都没有禁止对质，请审判长准许我方的要求。”

“已经不用了。”

“妈的！这个畜生！”再骂一次。

敲下槌“好了！好了！注意法秩序，靠着吵吵闹闹拖延审判，检方跟被告都想一直被困在这芝麻蒜的吵嘴上吗？”

他真不敢相信，小璇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决定？

终于开的日又来了，距离上次上转过了十天，这十天，小君的神状况恢复不少。

※※※※※※

没听他的话“被害人目前还在接受药治疗吗？”

其实小君有很大一分内情似乎一直不愿跟他说──他为了调查此事，问过许多人，包括当年那对不给他好脸看的小君的父母。

“是可以，可是…”

“抗议有理，检方，注意言词。”

“抗议！严正抗议！检方…”

沈佩璇吩咐在法院里找一个地开，严士扬为了确保汪映君不会受到伤害，亲自带人将法布置一番。

“我知你的疑虑，法院这边会好万全准备，一定会保护被害人。我会吩咐院方找安全的法，将被害人与被告完全隔开；你放心，被告和被害人绝对无法见面，如果你不放心，我准许检方亲自参与法安全隔离设施的设置，直到检方满意我们再开。”

沈佩璇决定了“好！那就让被害人过来接受对质。”

“抗议！”

“千万不可以！审判长…”

证人虽然，但待在法后方的小房间里，证人看得到法，小房间与法院隔了一墙，墙上只有一片小玻璃。

可如果真是这样，小君为何会伤痕累累…小君什么都不肯说…像是不能说似的，她什么都不说…

“审判长！”严士扬站了起来，语气里满是焦急。

“好了！我都听到了。”沈佩璇看着卷宗，与旁的法官换意见，她看着严士扬“被害人目前的状况可以清醒的与人谈吗？”

或许下意识他还是相信她，相信她比他更周全、更聪明，更能够衡平行事。

严士扬听着沈佩璇一字一句清楚的保证，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所以他对那片可以看向法的小玻璃还是很不满意，派人再来贴上一层又一层的隔纸，只为了避免唐荣在上有机会去恫吓小君。

虽然他心里知，给被告对质权力是很重要的，而小璇这样决定也没错，但他是真的替小君担心，担心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审判长，检方决反对让被害人前来对质；被害人心俱创，现在正受到检方与警方严密保护，如果再让她前来接受对质，会受到二度伤害。”严士扬有着急了，害怕沈佩璇会准。

可是当严士扬亲告诉她，必须与唐荣“当面”对质时，她还是吓得脸都白了──虽然这次开并不公开，谢绝闲杂人等旁听。

严士扬坐在检察官席的位置上看着她离去，心里叹息──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懂她，懂得她的持、知她的理想，更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不懂她，不懂她为何要这样，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不懂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沈佩璇跟旁两位法官换意见，心里有谱了──虽然这个决定一定会让士扬更愤怒，甚至可能伤到小君，但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否则被告一直循程序问题不愿实质审判，终究无法发现真相。

“那就这样决定了，下一次开的日期等法院通知。现在，退。”她站起，抱起卷宗离开法，其他法官也跟离去。

“审判长，我的当事人认为这只是未婚夫妻间的行为，就算因此受伤，也算是加工自伤，法律本无权置喙，不然我方提议，请传唤汪映君小前来对质，我方相信汪小会亲告诉审判长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