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不想就此放过谨容,非要逼出她的真心。“所以你赞成煜儿以德报怨?”
自己的小算盘被看出来了,哪还能藏着掖着?她只好实心实意说出想法。
“谨容心想,人人皆道以德报怨,方是宽容大度,可若都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直,以德报德,方知人间终有善恶。”她肚子里还险下几句话,若非要以德报怨,只有一个因由,那便是做了这档子事,能替自己谋得更多好处。
这心思不纯良厚道?她承认。
所以简煜丰和许莘对她做的…哼哼,
当然身为师兄、又想尽办法替她解毒的简煜丰,勉强可以原谅,至于许莘,恐怕要多搬些“身外俗物”到她房里来,好经常压压她的心中怨气。
“为什么不说话?”简煜丰推推谨容。
谨容回过神,说什么?说…哦,对了,他今天进宫面圣,求皇上免除简煜谦的罪,话是从他嘴巴说出来的,但心底很不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勉强你吗?”“姨母、母亲都这样劝我。”
这绝对是皇上的主意,皇上要他在那群迂腐不化的文官面前替简煌谦求情,以彰显他对兄弟的仁厚,好为后来铺路。
可他吞不下那口气,如果当年他和母亲死了呢?如果母亲真因为他们的阴损手段中毒呢?如果母亲是个性子菜弱的,抵不住谣言,三尺白经自我了断呢?
“所以呢?被勉强了,心底不舒服?”她问。
“换成你,你会舒服吗?”
谨容没回答,却说了另一篇故事。“桃花村里有户姓卢的人家,三个孩子,各个长进,父亲和大哥在外头经商,赚不少银子,小弟书念得很好,一家人全把希望落在小弟身上,而卢姑娘更是从小不沾农事,只学琴棋书画习女红,养得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卢家希望日后能够从商户揺身一变,成为书香门笫。”
“因此卢姑娘年方十五便找了个姓陈的举子结亲,婚礼那天,十里红妆,热闹非凡,连他们的新居都是卢老爷掏银子置办的。”
“卢姑娘性子好,脾气温和,却遇上一个恶婆婆,日日在踉前立规矩不说,家里吃的喝的全靠媳妇的嫁妆支撑,才成亲三个月就责媳妇不育,硬是一口气替儿子买回五个姨娘。”
“日日沈溺在温柔乡,吃好穿好用好的,举子不免灭了志气,结果进士没考上,及赖妻子八字命不好、不能福荫夫家,从此动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