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把她留下?
难道,何谨容明面上说一套、私底下又做另一套?还是说,莘哥哥虽然明白何谨容的心意,却还要强留这门亲事,因为…因为他喜欢上何谨容?
念头一起,她益发坐不住,今天她非要弄清楚不可。
张钰荷快步进屋,她看见青竹在为谨容念书。
届然是青竹?她揉揉眼睛,再看一次,还真的是…青竹?
张钰荷下意识皱起眉头,脸色十分难看,手上的帕子扭成麻花,一排贝齿在下唇留下印痕。
别人就罢了,煜丰哥哥千么送青竹过来服侍?煜丰哥哥回京这几年,身边只有青竹这一个得用的大丫头哪,送她来,是不是代表…他和莘哥哥一样,都瞧上何谨容了?
她嘟起嘴,快嫉妒死了,这何谨容是哪里来的三头六臂啊,怎么一个,两个都着了她的道?
谨容面对大门,视线落在门外头,她早就发现张钰荷,只是不明白她变幻莫测的脸色。
青竹念书念得很仔细,没发现谨容正偷偷打量站在门口的张钰荷。
她穿一件月湖色衫儿,纤腰上系着裙拖六幅湘江水的湖水绿湘裙,头上梳着繁复的百花瞽,满头珠钗,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口,雪肤香肌,妩媚有致,果然很有仙女的架式…
谨容想,她大概知道对方是谁。
视线扫过张钰荷,然后落在她身后,装瞎子,她越装越有心得。谨容眉头微微皱起,眼底一阵茫然,低声问:“青竹,有人来了吗?”青竹放下书旋身,这才发现张钰荷,连忙起身一福,道:“郡主娘娘安好。”猜对了,果然是张钰荷,果然貌美如花,果然楚楚动人,果然长相和甜美娇嗲的噪音很相配。
“青竹姊姊别客气你可是煜丰哥哥身边的要紧人,怎么来了这里?”她埋怨地向红儿,绿儿投去一眼,她们竟没把这等重要的事告诉她?
分明交代过要她们同何谨容说明白,不管是莘哥哥还是煜丰哥哥,都不是她可以想的男子,难道她们阳奉阴违,没把话带到?
“郡主娘娘客气。”青竹礼貌回道,她走到谨容身边抉主子站起,在她耳边解释“姑娘,是郡主娘娘来了。”谨容敛容屈膝,有摸有样地唤了句郡主娘娘。
见她那副温顺摸样,张钰荷更气了,直想冲上前指责昊骂她一顿,骂她到底在煜丰哥哥和莘哥哥身上下了什么法,为什么他们都这般看重她,可是身后的大丫头紫儿扯扯她的衣袖,对她揺头。张钰荷咬唇,对,她得忍住,不可以生气,一生气人家就拿她当孩子闹脾气,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快快请起,何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话是好的,可张钰荷的口气生硬,就算谨容真的看不见,也能察觉她的怒气。
张钰荷一把将谨容抉起,顺势观察她的眉目五官,她确实长得标致玲珑、气度大方,的确进退有度,像大家闺秀…可是再怎样,莘哥哥和煜丰哥哥都不可以将她给摆在心底呀,他们是她的,只可以看着她、想着她X喜欢她。
“何姑娘,对不住,这段日子让你吃苦了。”这话她说得咬牙切齿,好似吃苦受罪的不是谨容,而是自己。
谨容忍不住想笑,张钰荷的演技满糟的,不过这不是坏事,至少证明一点,她果然像许莘、简煜丰所言那般,天真,浪漫,没心计。
“郡主客气了,我收下世子爷的酬金,自然得尽心尽力为世子爷办事情,哪有什么吃不吃苦的。”谨容尽全力同人家的未婚夫婿撇清关系,把大红花轿那节自动删去,将自己和许莘定位在雇佣关系。
没想到谨容的回答会这般上道,张钰荷忍不住扬眉开心,她藏不住心思,方才的怒气己扔掉一大半,笑脸扬起。
紫儿见状心底微叹,才几句话呢,人家己经将主子拿捏在掌心,唉,主子就是这般良善才会被哄得团团转,日后她们身边这几个只好再精明一点,处处给主子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