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嘴仗下来，苻卿于下风，见要败了阵，气得俊脸发黑，暗中已吐了数升血，大叫：“姓顾的！老话摆在这里，你不让老活，老也不让你好死！”

“好走不送！”话不投机半句多，顾忍懒得再跟他多费，直接下逐客令。

顾忍脸骤变“住！姓苻的，你若再多说一字，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顾忍偏过，注视着竹叶上簌簌朝下落的雪片纷纷，神情看似悠闲，风轻云淡，浑笼罩的氛围却令人不寒而栗。

“小爷我乐意啊，老妖婆留着慢慢收拾，但你这人嘛，也是个祸害，早年可没瞧来，嘿，这年薄情寡义的见得多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说来还是个稀罕呢！”

苻卿自然也不是个好欺的，常年在军中摸爬打，浑上下都散发着嚣张恣意，半不像皇城中生惯养的公哥儿，平时又跟轩辕侯府的小侯爷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嘴利索极了，嘴一张就是一通冷嘲讽。

“我有何不敢，挡在我面前、碍了我路的都只有死路一条，大不了大家伙儿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顾忍恻恻一笑“当然，就看少将军是不是一心求死了，哦，对了，还带着你的小结，一对同命鸳鸯？”

顾忍双手握拳，两目火，用尽全力压抑着怒气，脸上倏地一丝冷笑，缓缓：“你倒是有胆，你那小结打哪里偷来的，当我不知？有本事你就藏她一生一世，万一被人知晓了，可是祸殃九族的事，你那皇后姑姑恐怕也保你苻家不住吧？”

顾忍眉一挑“不多，但也够让你苻家满门抄家的。”

苻卿没料到有这一茬，一愣，下一秒脸也开始不太好了，也染了小结的病“你、你、知多少？”

顾忍一拱手，中冒着熊熊烈火，恨不能将他制于死地“彼此彼此！”

“哪比得上少将军有兴致，大半夜的千里迢迢跑到我这里来听房，若是熬不住，不妨多纳几个通房火，如今你家里也没人敢拘着你不是？”他薄轻掀，就是一通嘲讽，显然是因被这苻少将军坏了好事不满。

“承让。”顾忍似不愿跟此人过多纠缠，眉微皱，满脸不耐“你要的人，领了去就是，废话什么？”

“此事也不劳少将军心，倒是你家那老妖婆不是善茬，你怎么不想着替你亲娘报仇？倒是替本公起闲心来。”

苻卿听了，知戳中对方痛，不禁连连大笑“这话说得可不对，若不是她家生了变故，哪里得到你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唔，我还记得，当日待选的…”

“说起来还没跟你算这笔帐。”苻卿同样一脸嫌恶地指控“你对我家小结倒是心狠得，大冬天连件好的御寒衣服也不肯给，真是铁石心。”

苻卿突然醒悟般指着顾忍：“哦哦，我就说嘛！这回小爷可是明白了，你这般无节地背叛一个又一个主，为的是什么？原本不愿给小结解蛊，后来又要跟我讲条件，又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三个字，不舍得，哇哈哈，你这黑心的家伙居然也会舍不得。”

“姓顾的！”苻卿睚裂，威胁：“你若敢透漏半个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小爷我只是好奇，姓顾的你究竟是在给何人卖命的？早年为了脱，投靠了戚家，如今看你这两年的举动，又似是不愿意把人给你主，难不成又打算要跟戚家那老撕破脸了？俗语说，一仆不侍二主…你这可是打算跟几任主才算完？”

顾忍冷哼一声：“本公也是这个想法，若不是你在内帮了我的忙，闲杂人等哪能随便近得我娘边。”

苻卿不是从小吓大的，偏不怕死地捋虎须“老偏就说了，怎么，你倒是心虚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胆，没胆承认？”

“我靠！小爷的女人就活该冻死，你家女人就是宝贝？”苻卿为之气结“要不是看在你能替我家小结解蛊，小爷才不将人放在你这里受气。”

顾忍嗤之以鼻“废话！那丫又不是我家的女人，浪费那个闲钱什么，冻死活该！”

怎知苻卿糖似的还不依不饶起来了“欸，姓顾的，你那娘真正是个好女人，有才有貌，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混？可惜可惜，这好白菜怎么都教猪给拱了！”

！”

顾忍闻言，悖然大怒“我娘跟不跟我，关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