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忽然一股不期而至的晕眩,狠狠将她压制住。
等云岫再次清醒时,已是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她一身穿戴得整整齐齐,被顾忍紧紧抱在怀里,坐在垫着厚实褥子的车厢中,动弹不得。
仿佛刚生了一场大病,她全身虚软,脸色煞白,身子瑟瑟地抖着,像是被冻坏了,可怜得令人心疼。
她闭着眼睛,耳边模模糊糊听见车轮转动声,马车经过山道,穿过河溪,走了几日,终于重新回到了滦州。
外面的日头渐渐西移,黄昏就要来临了,残阳如血。
马车停在永乐坊的后巷,厚重的帘子低低地垂着,挡住严寒的天气。
“娘子,以后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在这里会很安全…”顾忍像是在交代后事,低头吻吻她的额,凑到她耳畔温柔地叮嘱:“你身子寒气太重,时时记得千万不可再受凉了…”
云岫心中连连冷笑,他送她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天知道他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他又絮絮叨叨道:“还有身上的伤疤,娘子也要记得用九花凝露来擦,虽然娘子不说,但我知道,你心里介意…”
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满身疤痕,他们圆房那夜,她笃定他必定嫌弃,谁知他不仅没提半个字,反而在那些连她看了都会厌恶的伤疤上印下一个又一个亲吻,那吻里竟能让她有着饱含怜惜的错觉。
不,不想再听了,不会再相信这人!与狼共枕,与虎谋皮,都只有死路一条,就算同床共枕,亦是同床异梦,心怀叵测,哪里还能有半分夫妻情分。
顾忍见她冷然地移开视线,便把身子微俯下来,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我眞舍不得娘子,在这世上,我只有娘子一人,什么都没有…娘子信不信?”
云岫仍是不语,冷冷地垂了眼。
她的心也如同车窗外的暮色将残阳切割,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裂开,零零碎碎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分别在即,顾忍将她抱着,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最后忍不住将她压在身下。
“娘子别怕,你只是暂时身子不适,睡一觉就会好了…可是我马上就要走了,可能会很久很久不见…让我再抱抱你,好吗?”
她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却因为情绪激动胸口不断地起伏,冷若冰霜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闭在一起,不住抖动。
他迅速地将她身上的衣物层层剥开,露出女性雪肤柔嫩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