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半时分,独栋的宽广豪宅静无人声。
陈大姊睡在一楼专辟的客房,二楼是书房与娱乐室,三楼则是琴房和摆放艺术收藏品的房间,四楼则是数间空置的客房。
主卧室辟在最高的五楼,安静得宛若与世隔绝。房内有个特殊设计的隐藏式小绑楼,可以直通ding楼的空中花园。
霍梓桀坐在雕花chang凳上,欣赏着以绿色植物为主景的空巾花园,手中拿着一杯加冰的威士忌,独自品啜。
“不要…不要过来…别打她…不行!”
一阵低泣声传入耳底,霍梓桀放下酒杯,从ding楼小门回到五楼,来到主卧室隔bi的房间。
结婚一年来,他和杨思颖从未同房。新婚夜那女人就对他摊牌,说她另有喜欢的人,不可能跟他睡同一张床。而他对这个跋扈的女人本来就没太多好感,当然乐于成全。
“不…不要打我…求求你…”微弱的啜泣声,在shen夜寂寂的黑暗中回dang。
房门没锁,霍梓桀推开门进入,来到床边,看着缩成一团的杨思颖被恶梦纠缠,她的双手揪jin被子,泪水顺着jin闭的眼眸liu下。
“思颖。”他伸手摇晃她。
“不要打了…求求你…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不要再打了…”她的意识已完全陷在痛苦的梦境中,莹白的脸dan沾满了泪痕,秀眉蹙拢,jiao弱得令人心怜。
黑眸jin锁着那张清丽的泪容,高大的shen躯在床畔坐下,伸出宽厚的大掌轻抚她的脸颊,胃里的酒jing1在作怪,rong化了他一贯独善其shen的冷漠。
一抹淡淡的怜悯闪过阗黑的眸心,xiong口微微一动。
她才十八岁,这么的年轻,却背负着生活的重担。记得资料上写着,夏恬馨是为了赶赴打工,在途间发生重大车祸,一度濒临死亡。
他的生活圈里充斥着各zhong类型的女人,大多是出shen豪门的jiaojiao女,要不就是逢场作戏的名模女星,像她这样怯弱认命的小可怜,他从没碰过。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为她的青涩、容易受惊的胆怯模样特别留神。
黑眸一凝,覆着薄茧的手指,hua过细nen的肌肤。比起“旧”的妻子,这个“全新”的妻子勾动了他的心绪,令他不由自主想多了解她。
同一瞬,她从梦境挣脱,惊恐的睁开双眼。
两双眼眸在朦胧的光线中jiao会,全世界彷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两dao心tiao声,在彼此的xiong口怦怦发响。
“啊!”她愣了好几秒才惊呼,揪着被子往后坐起。
“妳以为我想对妳干什么?”他半是嘲弄半是好笑的挑眉。
“不是…我只是被吓了一tiao。”她怯怯的说,小手往脸上一抹,才发现全是泪。
“妳作恶梦了。”他淡淡的说,直起高大的shen躯转shen走人。
看着那宽阔ying实的后背,心口一个无形的ruan陷,她突然起了一gu荒唐的冲动。
“不是恶梦!”她急匆匆的扯动嗓子,果然成功使他顿住脚步。
“什么?”他眉tou微皱,别过脸庞斜睨。
“我梦见以前的事。”被那双黑眸jin盯,方才凝聚的勇气又在剎那liu失,她吶吶的说。
“妳的继父常打妳?”他折回来,站在床边睨着她。
“如果他要不到钱去赌博的话。”她回答完才讶然抬眸。“你怎么会…”
“我调查过夏恬馨的背景。”他毫不避讳的说。
她先是诧异,随即想起前几天在俱乐bu的事,又想到他已经知dao自己重生前难堪的家ting状况,双颊泛开一gu热气,她有点想哭的低下tou。
“不论过去怎么样,妳解脱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