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醒来的顾以，若有所思的望着床畔忙着东张西望，他对视若无睹的牧林，哑的嗓音仿佛是久病伤了咙。

“喝！”

还是…牧林低看了地上烧剩的黄符和灰烬，是法的法师都收拾净？

微弱的夕光从半开的窗扇斜昏暗的房间，拖曳一条长长的黄光纱，迤逦到黄梨木床畔，穿过了薄如蝉翼的纱幔，漫上沉静的睡颜。

“林，你在找什么？”

可恶，是哪些鬼东西对顾以下手，将他折腾成这样的？

伸手缓缓地撩开纱幔，打量着床上三日未见却让她觉得模样有些陌生的顾以，她的心不由地沉下去，不喜他的光彩变得晦暗。

奇怪，如果真有那么多鬼东西光顾这里，应该会留下一些让人骨悚然的气息才对，怎么会没有呢？

姬羽风挪揄，好奇是怎样的人会让牧涵林想收在边养着？

“我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呢？”顾以低低地重复着牧林的问题，中有恼闪过，他不动声地握住牧林的手，语中充满了怨气“因为有人将我抛弃，自个儿逍遥快活去，害我成了大家的笑柄，气急攻心就病成这样。看我这样，你很满意吧？”

牧林恼火地左右张望，寻找着传闻中趁机来啃顾以魂魄尝味的妖鬼怪，她要将他们就地正法，为顾以讨个公！

牧林被顾以冷不防的声音吓了一，反地回，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他幽黑远的睛，难以克制地狂起来，不知该如何面对，不假思索地撩开纱幔，就想往外跑。

丰朗俊秀的神采，仿佛随着他的沉睡而消失，密睫下上的暗，将憔悴开，化成了的病气将他围绕，啃噬着他的元气，黯淡了他的神。病中的俊脸布满了萧索之，仿佛真的丢魂丢魄，才变成如此病怏怏的模样。

“对不起，我…我太任了。”

“以，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呢？”

然而，顾以伤落寞的话定住了她的脚步，僵地扭过脖，讪讪地望向顾以，慢慢地挪回去：“不是梦，我来看你了。”

可惜，她一个鬼东西也没有找到，难是她“见鬼”的本领退化了，所以看不到隐藏的鬼东西吗？

“真的是林吗？”顾以睛骤亮，有些激动地要从床上起，但折腾两下又无力地倒回去。

“我会慢慢地调教的。”

牧林难以相信才二天没见，顾以就变得如此虚弱，想到传言是因为她悔婚他才病倒的，自责地垂下帘。

“先养段时间再说。”牧涵林狡地对姬羽风眨眨睛“如此绝，要慢慢欣赏才够味。”“你要克制，别吓坏可怜的小人。”

虽然顾以没有指名姓，但如此哀怨的语气听得牧林惭愧心虚，本就忘了她为何留书逃婚，也忘了介意他之前骗她“清白很重要”的事。

室内一片静谧，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烧符灰烬味。

她屏住呼，不敢气唯恐吵醒顾以，她只是来看看他而已。

“唉，原来是我病糊涂了，梦到林…你走吧…反正只是梦…”

无法原谅！

牧涵林邪恶一笑，毫不在意她已经“声名狼藉”到让良家妇女都对她退避三舍了。

向来束得规规整整的发，此刻随意地散开，缠在他耳畔颈项，衬得他的脸苍白似雪。

“你不是要跟我解除婚约吗？

看得牧林胆战心惊，忙不迭地坐到床沿，小心翼翼地扶起顾以，心底冒愧疚的泡泡。

偷偷潜四海馆的牧林，蹑手蹑脚地顾以的房间，顺着光亮蔓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靠近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