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清儿还在外头闲晃,等着他去道歉、去找回。
见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黎育岷有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他本想再多挤对齐靳几句,但万一他又昏倒,清儿还得等上多久啊?现在,她怕也是坐立不安、吃睡不香的吧,这个丫头,真教人操碎了心,早知道就别把这对麻烦兄妹给认下。
黎育岷不甘不愿地挤出声音“不必找了,先把东西吃完,我将始末告诉你。”始末?齐靳抓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猛地抬头,急切问:“你知道清儿在哪里?所以她没回黎府,却跑到江南去投奔你?这傻丫头,她不知道千里迢迢的会碰到很多危险吗?”
“笑话!再危险也不会比留在你身边危险。”
“黎育岷,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讲清楚。”他猛地冲下床,一把揪住黎育岷的衣襟急问。
“不说,等你把粥喝掉再讲。”这会儿,他反倒不急了,看着齐靳那张脸,他有那么一点点得意的感觉。
“说!快点说!”齐靳用气势逼人。
他怕吗?当然不怕,他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没把我们家清儿害死,现在想对她哥哥下手?行啊,弄死我,看她会不会回来见你这个杀人凶手。月桃,去给我备下纸墨,我马上帮清儿写张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黎育岷!”他怒吼。“怎样?”他扬眉挑衅。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将军脑子泡水了吗?不都说过,先吃完粥再讲。”话撂下,他瞠大风眼朝他猛瞧,他看他、他看他,不是深情款款、更不是相看两不厌,而是心中各怀一把火,恨不得把对方烧成灰烬。
半晌,齐靳恨恨松开他。
黎育岷不理他,走到桌边,月桃虽没为他张罗纸笔,却替他泡来上好雨前茶,他接过茶水,细细品啜。
至于齐靳,他狠狠转过身,不顾冷热,把银杏端进来的粥仰头一口咽下。
黎育岷斜瞄他一眼,轻浅淡笑,从战神手里扳回一城,还真不是普通有成就感。
食物吞干净了,齐靳走回桌边,拉过椅子,在黎育岷身边坐定。
“说!”他眼底有着不容置疑。
要他说他就说?大将军把妻舅当成什么,若不是清儿知道原委后,哭红双眼,若不是她捶胸顿足、气恨自己冲动,若不是她一颗心,全挂在病恹恹的齐靳身上,他何必走这一趟?
依他的意思,干脆就把齐靳给晾着,让他病蚌大半年的,再来问他一声悔不悔?
黎育岷慢条斯理地把手中茶水喝光,那是明摆着的恶意。
但这会儿,清儿在他手里,齐靳不想忍也得忍,他双手握拳,青筋暴凸,怒气己经累积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