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但光是房间就有八间,总加起来还大过她家——连后院也算进去的话!大楼梯上来后分成三个部分,右手边仓库,中间是掌柜或围事们来请示事情时的厅堂,左手边就是过去龚维忻住的地方。
在认祖归宗后,龚家大宅虽说也有他的院落,可是龚维忻也明白龚家大多数人并不喜欢他,他还是宁可住到这里来,而他起居的地方在这座穿廊圆拱、珠帘玉户的八云楼,摆设显得简朴许多——堂拐进来,先是他自己起居吃饭的小厅,一进屏风后左右两边是四张太师椅和茶几,正面是一张炕,摆了几张皂色蒲团,紧挨着炕的墙上是一扇八角窗,八角窗棂上镶着朱、青、翠、黄与白色相间的四色玻璃。
“这里本来是吃饭的地方,有张圆桌,但我过去一个人吃饭,用不上那张圆桌,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让人再挪张圆桌来吧。”
梁安琪听得一阵心酸,但是她仍开朗地道:“那以后我们就在炕上吃啊,也不错!”
龚维忻点点头。
小厅进来右手边是书房。梁安琪最感兴趣的大概就是这里了,龚维忻反倒有些尴尬“这些书我平时不太看,也不太需要用到书房,以后就全换上你要看的。”
“不急不急,我如果没兴趣再做处理。”她一一浏览书架上的书,看得出来龚维忻对某些书真是兴趣缺缺,大多是读书人钻研的那此——其实连她也没兴趣;他平日主要还是研究跟生意有关的知识,而这些大多不会以书籍记载。
但是,龚维忻还是很感谢龚天问。十五岁以前他是文盲,龚天问却请先生教他识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了。这里的书大多是龚天问留下的,基于感谢,就算没兴趣,他也没想过要收拾掉它们。
不过,在梁安琪面前,自己是个市侩俗气的人,多少让他觉得有点羞涩。
桌上还搁着账本,梁安琪随手翻看,一下就认出龚维忻的字。毕竟他也替她那个破医所写了账本,她一边翻一边尴尬地笑“你的字还比我漂亮多了。”人家十五岁才学写字,她可是七岁就开始学啊!真丢脸。
这倒是真的。龚维忻忍不住失笑了。
转回小厅里,穿过小厅,来到对面,就是龚维忻的卧房。
先不说,比她的闺阁干净整齐不知凡几,但她一见那张四柱大床,脑门就一热,别的也无法再仔细欣赏,当下暗暗觉得自己简直太*乱了,大白天看到床就在胡思乱想。
龚维忻庆幸自己坚持不让那些冲着他流口水的家伙进到这里来,毕竟是儿时最痛恨的忌讳,他不想连睡梦中都被那些气息纠缠。不过也因此这张床只有一个枕头和素色的被褥,他走上前由身后抱住梁安琪“他们会送来成对新人的枕头和被褥,你有没有别的想添购?我让他们立刻去准备。”
一身孑然的大毛哥,跟一堆手下可以支使的龚维忻,这转变让她真有点不适应。但话说回来,她最初认识的就是龚维忻,而不是大毛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