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弯驶进巷中,停在一处宽广的院子前头。
“下车吧。”他淡淡道,双目保持直视,面无表情。
回到爷爷家了。
可人绞着十指,内心悄悄叹息。唉…这趟路程真的是太短了。
“我们会再见面吗?”她轻声问。
沉吟了几秒,他丢出一句:“有这个必要吗?”
可人胃部一阵痉挛,像被谁狠狠掐住。
就这么分开了吗?这般地草率,再也没有交集吗?她不想呵…可是又能如何?
“谢谢你送我回来。”咬着唇跨出车门,她回身对车内的他说着,声音微微沙嗄。
他似乎知道她的惆怅,却选择忽略,只是无语地凝望她好一阵子。“你肩上的瘀伤最好还是主有医生看一下。”顿了一顿,头一甩,终于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可人依依难舍地看着他远去的车子,不知老人已悄悄靠近她,在她身后启口“你不骑脚踏车出动玩吗?我怕你迷路,还叫老张开车出去找你了,怎么这会儿让人开车送回来了?”
“爷爷…”
“发生什么事?怎么裤子都弄脏了?”赵义德扳过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口气透着明显的紧张。
“小小的意外啦,爷爷。”可人连忙安抚,挥挥小手笑着“我骑脚踏车不小心摔倒,那辆脚踏车让我丢在原地了。”
看不出什么外伤,赵义德脸上的神情终于放松,微微一笑“你啊,还是这么野!连骑个脚踏车都会出事,爷爷迟早教你吓出心脏病。”
“爷爷心脏强壮得很,才不会呢!”她撒娇地扯了扯老人的衣袖。
赵义德拍拍她的手背,随口一问“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他说…他是沈劲。”可人刻意将男子的姓名清楚说出,悄悄注意着爷爷苍老脸上的神情。
适才,那男子听闻她的姓名,立即联想到爷爷和姐姐,因此该是与她的亲人相识才对;再加上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在转变,更让她忍不住要来推敲猜测。
“他回来这里做什么?”赵义德脸色异常凝重,甚至有些苍白。
“他没说。”可人扶着老人一同步进大宅,边说着:“爷爷,您还记得他吧?他就是那个被判杀人未——”
“我知道他是谁?”他抢下她的话,声音粗嗄“爷爷不准你再和他见面。太危险了。”
可人感到十分意外,没料及一个名字会引得爷爷发怒。爷爷似乎很不安,她发觉他枯瘦的手竟轻轻发颤,额际的青筋明显可见。
“爷爷…您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是不是沈劲和咱们家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我感觉得出,您很不喜欢他。”
“他坐过牢,是个天生的坏胚子。”赵义德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