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房间陷入一片沉静之中,然后慢慢地,她感觉他的呼吸愈来愈平顺深长,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个男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怔怔的看着他因消瘦而变得有棱有角的脸庞半晌,最终还是无声的轻叹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在他的气息中安安静静的陪他入睡。
舒怡醒来时,窗外已被夜幕笼罩,房里一片漆黑,身旁的他气息深长而平稳,明显还在熟睡中。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显然已错过晚餐时间,因为她是被饿醒的。
不想吵醒他,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搂抱在她腰间的手移开,正想从他怀里退出来时,他却忽然醒了过来,一瞬间又将她搂回怀中,声音沙哑的呢喃出声。
“怎么了?”他问。
“肚子饿。”
他倏然浑身一僵,然后轻手轻脚的松开她,并从床上坐起身来。
“抱歉,我睡过头。现在几点了?你想吃是什么?要我出去买给你吃,还是陪你到外头吃?”
他在黑暗中出声道,一边摸索着下床想将房里的灯打开,却猛然想气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开关在哪里。
舒怡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伸手将床头灯打开后,分别指向房门的方向,以及身后墙角处的开关对他说:“灯的开关在门边,还有这边也有一个。”
“这是不是表示晚上我能睡在这儿了?”他嘴角微扬,含笑的凝望着她问道。
“不是。”她愣了一下,心口不一的答道。
宣丞赫扯唇笑了笑,没有执着在这个问题上,因为从刚刚的午睡便可知,她完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说得狠,但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之前怎会没发现这点呢?如果早知道的话,不管她是要分手还是要搬家,又活着是要离职,他只要好好的与她说上几句好话,或耍个无赖、服个软,一切就会与现在不同了。
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还有,之前的他真的很该死,现在只盼他这个狼子回头得还不算晚了。
“想吃什么?”甩开五味杂陈的情绪,他柔声问她。
“杂粮吐司。”她回答。
“还有呢?”
“没了。”
他愕然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跟他开玩笑。杂粮吐司?如果拿来当早餐点心他还可以接受,但是他们接下来要吃的是晚餐耶,一句杂粮吐司,然后就没了,这叫他如何允许?
“就吃吐司,不吃别的吗?”他蹙眉问道。“吐司能有什么营养,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首先要考虑的不是营养问题,而是要吃下去之后不会如数吐出来。医生也说了,只要吃得下去不会全部吐出来就好。”她打断他说,脸上表情和语气都显得很无奈。
“这么严重吗?”他的眉头皱得死紧。
“其实也还好,大概就比你想象中严重个五倍、十倍吧。”她自我揶揄的苦笑。